月翠知道翟老夫人说的是哪一方,之前姜晴过来拜访的时候,因着礼数, 也曾经送上自己做的绣活,其中便有那么一块帕子。翟老夫人看不上姜宝青,自然也看不上姜晴送的帕子,哪怕是极好的料子极好的绣工。翟老夫人一收到就厌恶的让月翠给丢出去,还是月翠婉言劝说这样不好, 把那帕子收到了箱笼里。
这会儿倒是弄用上了。
月翠将之前将姜晴送来的帕子拿了过来,翟老夫人将两块帕子并在一起,脸色越发阴沉了:“这是同一种布料。”
唐氏声音越发尖锐了,一双眼睛讥讽的看向尚大夫人:“大嫂,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尚氏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这也不能说明什么。”
“呦!都这样了还不能说明什么!”唐氏声音尖锐,冷笑道,“大嫂这心果然都偏到天边去了!算了,你说也没用,让老夫人老侯爷裁决,这事,总要给个说法的!”
宫老侯爷只听说了姜宝青的妹妹勾引宫论未遂的事,并不知道太多细节,听到这儿,脸色越发难看了,冷冷道:“姜氏,你怎么说?”
众人的眼神又落到了姜宝青身上。
卢氏这才发现,姜宝青好半天没开过口了。
这是发现自己无力回天,索性不开口装哑巴了?
卢氏冷笑一声,总觉得有些扬眉吐气。
既然被老侯爷点了名,姜宝青这才沉稳的开了口,很多干脆利落:“我觉得我娘说得没错,这不能说明什么。”
唐氏一挥帕子,笑声尖锐:“ 大侄媳妇这话,好笑了!难道真要把人抓在床上才能说明什么?”
姜宝青淡淡的看了一眼唐氏:“大着肚子都不能说明什么,区区两块帕子又能说明什么?”
唐氏的脸色顿时变成了猪肝色。
宫婧的身子微微僵了僵。
厅堂里诡异的静了静。
就连宫老侯爷都被姜宝青这话给说得脸色难看极了偏偏又说不出半个反驳的字。
他们自诩为礼仪传家的钟鸣鼎食之族,却偏偏出了宫婧未婚先孕的打脸之事。
可只是因为宫婧肚子里的孩子可能成为未来的皇储,所以她这一胎不仅不是耻辱,反而还是一个隐隐的荣耀。
当然,这些,都不能放在明面上被讨论。
她们还要脸,当姜宝青戳破这层遮羞布时,人人自然是恼羞成怒了。
翟老夫人脸色难看得紧,喝道:“放肆!这能一样吗!……这能一样吗!”
姜宝青露出一个缓缓的笑来:“自然是不一样的。”
她的妹妹,怎么可能跟宫婧一样?
姜宝青看向宫论:“……我再跟你确定一下,你说这块帕子是阿晴给你的定情信物?”
宫论眯着眼笑了笑:“那是自然。”
“好!”姜宝青冷冷笑了下,又看向翟老夫人,“老夫人可否能将那帕子让我看一下?”
翟老夫人阴着个脸,也冷笑道:“好,就让你心服口服。”
宫论张了张嘴,下意识的想阻止。
但他回过神,又觉得众目睽睽之下,姜宝青总不能把那帕子毁尸灭迹吧?
那岂不是等于不打自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