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宝青客气的朝范内监笑了下:“半年未见范公公,范公公气色比之半年前要好了很多。”
范内监倒没想到姜宝青还记得自己,眼睛略微放大了些,里头是星星点点的惊喜:“倒没想到贵人竟还记得咱家。”
姜宝青笑着客套了两句。
范内监笑容越发真挚了不少,躬身道:“……自打半年前贵人给太后娘娘调养过后,太后娘娘的身子比之往日都要好了不少,从前的头风症状也减轻了些。太后娘娘知道今儿贵人定会来祝寿,让咱家特特在宫门处等着贵人,生怕错过了。”他侧了侧身子,露出身后的一抬软轿来。
姜宝青有些诧异,一般宫里这些软轿都是给位尊的年长诰命们备下的,这范内监的意思,是说这软轿是太后赐下来的?
这倒是让姜宝青有些始料未及了。
范内监脸上弥勒佛似的笑意越发浓了,他躬腰做了个请的手势:“太后娘娘惦记着贵人,特特赐了软轿……还请贵人上轿。”
四下里传来各色若有似无的嫉妒眼神。
姜宝青朝范内监笑了笑,遥遥对着慈宁宫的方向谢了恩,这才在四下各色眼神中神色坦然的上了软轿。
范内监见姜宝青坐稳了,这才吆喝了一句,也是提点那四个抬轿子的小内监:“你们几个可仔细了,抬稳当了,别颠着贵客……不然,仔细你们的皮!”
四个年轻内监齐声应了,稳稳的将轿子抬了起来,往慈宁宫方向去了。
丘沛柔看到这一幕,恨得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她作为身怀有孕的王妃,入宫自然是有步辇的。
可那个姓姜的小贱人算什么东西!?凭她也配太后亲赐下一抬软轿来?!
丘沛柔顿时觉得自己眼前这步辇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起来。
自己才是太后的亲孙媳,可她这步辇是份例中的,却不是太后亲赐下来的!
那个小贱人……
丘沛柔越发咬牙切齿起来。
……
姜宝青一路乘着软轿到了慈宁宫,在慈宁宫那满是荷花的水池边上下了轿子。范内监指着前头不远处的殿门,笑着介绍:“太后娘娘很是思念贵人,但这会儿却也不太方便相见,贵人先在殿中稍候。”
今日千秋宴,诰命们几乎都是先在外殿里候着,等着觐见太后。
姜宝青笑着点了点头,轻轻的看了一眼觅柳。
觅柳知机,笑盈盈的上前光明正大的递给了范内监一个香囊:“范公公一路辛苦,我家夫人请范公公喝茶。”
在慈宁宫里,遮遮掩掩的给人递东西,还不如这般光明正大的直接给了孝敬。一切摆在明面上,也算是光明磊落,免得让人误会。
范内监心中感叹,这位姜夫人是真的聪慧通透。
他也没推辞,大大方方的将那香囊收到了袖子里,依旧是弥勒佛似的笑脸:“贵人客气了。咱家也算是沾沾贵人的喜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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