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宝青慢慢起身,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那股劲。
她之前带来的破布袋子还落在一旁,口没扎紧,散了一些三七出来。
姜宝青盯着那些三七,后知后觉的才想起来,她肩上的伤口处清清凉凉的,应是旁人用这些三七给她随意止了血上了药了吧?
“坏了,我的针……”姜宝青看到三七,又想起了自己的绣花针。
她昏迷前,那几根绣花针被她用来扎在右肩附近的大穴止血来着。
眼下一根都不见了,想也知道定是让那俩人拿走了。
姜宝青心疼的很。
那可是她辛辛苦苦用绣花针磨出来的!
不过再怎么心疼,她还是要赶在天黑之前赶紧家去。
姜宝青忍住晕眩,右胳膊因着肩膀受伤的缘故,暂时已经没法动了。她用左手将那破布袋子拎起来,跌跌撞撞的按照记忆里的路线,往山下走去。
等姜宝青到了姜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好在这会儿村里头也没什么人,她也不用一身血的把旁人吓一跳,还以为她怎么着了。
悄悄的摸进了姜家,姜宝青一看土坯屋的门上门口都被人泼了满满的泥浆,就知道之前避出去是对的。
开了门,姜宝青死狗一般躺在了炕上,纵然肩膀还有些疼,但她昏昏沉沉的想着今天的波澜壮阔,竟也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大概是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姜宝青的生物钟头一次没有起作用。她昏昏沉沉的睡着,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被外头咚咚咚的踹门声给吵了起来。
姜宝青这具身体似乎对疼痛的敏感度高得很,姜宝青只觉得这肩膀疼得好似有人在不停的拿刀捅她的肩膀。
她咬了咬后槽牙,心里头把那个玩匕首的轮椅死变/态给骂上了天。
这死变/态是真的狠,这特么是贯穿伤啊!贯穿伤!
稍有不慎她这肩膀就得废了啊!
“谁啊!”姜宝青对外头那个踹门的没好气的喊道。
外头踹门的顿了顿,既而踹的更猛烈了:“臭傻子你给我滚出来!”
姜宝青听得出来,那是姜有才的声音。
姜有才之前阴错阳差的被姜大丫一碗劣质*给药坏了,本来熬一熬,喝点清热解毒的汤药也就过去了。然而李婆子却非得信那跳大神的魏神婆的话,觉得姜有才是中了邪,给他连喝了好几日的符水,喝得姜有才脸色发黄,倒是白白受了好几日的苦。
看来这是闲的皮痒了。
姜宝青习惯性的去摸她的绣花针做防备,胳膊刚一动,就疼得她眼角一抽。
这会儿她也想起来了,绣花针全让人拿走了。
一根都没给她剩下。
姜宝青深深的吸了口气。
“臭傻子!开门!”踹门声越发剧烈了,大有姜宝青不回应就把门给踹坏的劲头。
姜宝青深深的吸了口气,忍着疼从炕上爬起来,左手抄了一把用来挖野菜的小铁铲,费力的开了门。
姜有才趾高气扬的站在门口,正待大骂一顿这个臭傻子,昨天竟然让他跟金武表哥白去挖了两桶河泥。然而姜宝青一开门,他骂人的声音还未出口,脸一下子就白了,见鬼似的指着姜宝青直抖:“你,你,你杀人了?!”
姜宝青身上穿的旧衣裳还未来得及换下,大半个身子都血渍斑斑的,看上去活脱脱像是杀了人。
姜宝青呵呵了下,阴森森的朝姜有才露出雪白的牙齿,邪魅狂狷的笑了笑。
“杀、杀人了!”姜有才吓得倒退几步跌在地上,手足并用的爬起来,屁滚尿流的尖叫着跑去正屋了,“傻子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