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见姜宝青让人拦住了廖春宇,心下越发认定了姜宝青这会儿定然是无比爱惜名声。他得意的从地上撑着坐了起来,满是贪婪的看着姜宝青:“还是大小姐识时务啊。大小姐这么聪明,眼下又这么有钱,您只需要从手缝里漏一点出来,就足够了……”
姜宝青没有理会冬雪,她眼皮掀都不掀一下,漫声道:“我倒想起从前的一桩旧事。”
“说是曾经有一腌臜的流浪汉,在庙会上看上了某个富家小姐,趁着人多的时候,强抢了富家小姐的亲手绣的一方绣帕。第二日,他就拿着那方绣帕,去富家小姐府上大闹了一场,声称他与那富家小姐情投意合,私相授受,已经私定了终身,这方小姐的随身锦帕就是证据。虽说富家小姐极力否认,但因着那流浪汉手里头拿着富家小姐的帕子,又舍得脸皮出去,滚地大闹,闹得街坊邻居人尽皆知,尽管富家小姐府上的家丁最后将那流浪汉给轰走了,但富家小姐的名声也坏了,富家小姐原本正在议的一门亲事也黄了。富家小姐羞愤之下,跑到野外,一根白绳悬梁自尽了……”
廖春宇没想到姜宝青会讲这么一个故事,当即十分自责:“都是我不好,若当时我注意一些……”
冬雪眼里闪过一抹得意之色,他摇头晃脑,拖长了声音:“果然,大小姐看的那是极为透彻啊~”
这会儿廖春宇跟冬雪哪里还有半分主仆旧情,廖春宇恨不得立时将这居心歹毒的泼皮无赖给打死了算完事!
可就像那故事里所说的,那泼皮无赖舍得一身剐,什么都不要了,反而将那富家小姐给逼的只能悬梁自尽……
廖春宇恨恨无比。
姜宝青却是微微一笑:“故事还没完呢。”
“许是那富家小姐命不该绝,她被路过的一位官员给救了下来。也巧了,这官员正好是即将上任的当地父母官,他便问那小姐有何冤情,竟至如此想不开。富家小姐便一五一十的将事情都告诉了这位父母官,父母官捻须一笑:‘不过小事尔,又何至于此’?……父母官拿着那富家小姐用来上吊的白绫去衙门上了任,签发的第一道令,就是使人将那流浪汉给抓了回来,罪名是蓄意谋杀,眼见着五十大板就要落下。”
“那流浪汉自然不认,连声喊冤。父母官便将那白绫扔到了堂上,喝道:若是真心两情相悦,自该去请媒人上门说合,你什么都不做,却故意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分明就是想逼死她罢了!眼下她自缢了,你该满意了吧!”
“那流浪汉忙道,他们两情相悦,那富家小姐此举并非是他逼迫,而是殉情!”
“父母官又是冷笑一声,说富家小姐年岁不过十五,这流浪汉却已年逾三旬;眼下一个死,一个还活着。这显然是他诱拐欺骗了那小姐。这五十大板还是要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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