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某天早上,梅云姗一脸屈辱的敲开了姜家的大门,她身边却少了一直跟在她身侧的那位花家的表哥。
梅云姗先是屈辱的怒瞪着姜宝青:“你有什么手段,有种冲我来!冲着花家撒气算什么本事!”
这几日宫计的动作姜宝青自然也是听说了。她这会儿自然也不会给宫计拆台。
姜宝青冷笑一声:“你外家把你教成这样,自然要找你外家的责任。”
梅云姗攥紧了拳头,姜宝青还以为她要动手,暗暗准备了银针,结果梅云姗一脸屈辱的给姜宝青跪了下去。
姜宝青眼神眯了眯,总有人喜欢下跪求饶这种方式,以为下跪就足可以表现他们的诚意了。
怎么,他们的膝盖比旁人都要贵重么?
姜宝青避开身子,不受梅云姗这一跪。
梅云姗紧紧闭着眼睛,像是豁出去似的:“你不就是想折辱我吗!你尽管折辱我!在我身上出气好了!我外祖母家是无辜的,这事她们又不知情!”
姜宝青失笑道:“你怎么会觉得,我折辱你就会出气呢?”
梅云姗紧闭着的双眼中流下两行清泪来:“那你想怎样!你已经抢走了宫计,眼下还要抢走我的外祖家!现在我送上门来让你折辱,怎么,你还不够出气吗!”
姜宝青嗤笑一声,走到窗边,呼吸着窗外的新鲜空气,慢条斯理道:“梅小姐,你把自己看得太重了,以为你低下你高傲的头,全世界都应该为你感动。然而事实上,你做出的那些伤害别人的事,根本不会因此一笔勾销。”姜宝青想起那三年来每每忆及家人的痛彻心扉,她闭了闭眼,冷笑道,“梅小姐,你的高傲不值一文。”
若是真的存心悔悟,最基本的,应该真心实意的道歉。
虽然眼下道歉也于事无补了。
花家的倾颓已成定势。
梅云姗不过是在花家大厦将倒之际,一马鞭抽快了这个进程。
姜宝青看着梅云姗那模样,她完全没有半分想要告诉梅云姗,她曾经对她跟她的哥哥做过多么过分的事。
这等人,永远不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忏悔的。
反而她还会纳闷,她已经屈尊纡贵的来跟你求饶了,你为什么要不依不饶。
姜宝青推开门,走了出去,只丢下了一句话:“花家是罪有应得,那些贪污受贿的证据,可不是凭空编造污蔑你们的。”
梅云姗瘫倒在地上。
她完全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今年已经十九岁了。
在京城,十九岁还没有成亲的*,几乎会被成为整个圈子嘲笑的对象。
可是她不介意,她丝毫都不介意。
打从她十五岁那年,在水域之上对那位清冷华贵的贵公子惊鸿一瞥之后,她仿佛就像是找到自己生活的目标似的。
她不在乎他是残疾的,她完全不在乎,她可以去当他的双腿,带他行走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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