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见姜宝青好似并不怎么认同,倒也不甚在意,垂下眼眸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我已经对不起一个孩子了,总归要对得起这第二个。”
姜宝青还是点了点头,这次总算说了话:“谢大奶奶,我给你把下脉。”
谢氏自然知道姜宝青乃是神医,伸出手去,笑道:“真是求之不得,我其实也想……只是不好意思同你开口。”
姜宝青静静的给谢氏诊着脉,半晌点了点头:“比上次诊脉时好了不少,可见谢大奶奶最近很是注意保养了。只是还需要再养上一段时日。”
谢氏听得姜宝青这般说,露出个真心实意的笑来:“先前也有大夫这样说了,我总是不放心。你这般说了,我便安心了。”
“只要是医术过得去的大夫便可,”姜宝青道,“倒也不必拘泥于我。我其实于妇科产科上,也就了了。”
姜宝青这般说,谢氏却只当她是自谦,笑道:“你上次走后,府里倒也请了大夫一日一次给我诊脉。结果那大夫看我脉象差点吓着,说这般凶险,也就好在有能人给救了回来……若非是你,怕是我要同肚子里的孩子一尸两命了。”
姜宝青没说什么,上次确实是有些凶险,一个不好,的确会一尸两命。
见姜宝青没说话,谢氏主动换了话题:“……月月的事,我想同你商量下。”
提起月月,姜宝青的手指微微僵了下。
说实在的,她这次来,其实主要目的还是因为月月。
“我想再去看看月月。”姜宝青直截了当的提了出来。
谢氏愣了下。
因着姜宝青之前说月月几近油尽灯枯,哪怕强行延命,也无法长久,且会每时每刻都活在痛苦之中。
她挣扎了这些日子,哪怕是再不舍,再犹豫,只要一想到月月此时此刻在无比的痛苦中,终是下了决定,她去问那孩子,愿不愿意没有疼痛的永远睡过去。
那孩子依旧是痛苦的蜷缩着挣扎着,可是眼角却流下了眼泪。
谢氏看着那有些浑浊的泪水,终于是下了决心。
她决定背负一切,送月月离开。
谢氏心里还有些奢望,若是月月这会儿走了,说不定还有机会投胎到她的肚子里,她们还可以继续做一对母女。
“月月她……”谢氏不敢问姜宝青是不是有了能让月月活下去的治疗方法,她害怕失望越大希望也就越大。
但期翼这种东西,哪怕不说话,也会从眼睛里流露出来。
姜宝青看着谢氏那满是期翼的双眼,顿了顿,还是尽量让自己语气平静和缓些,道:“月月身体上的那些伤害,都是不可逆的。我一直在研究月月是因为什么变成这个模样……只是这会儿有了新的想法。虽说无法救月月,但若是知道月月这是因着什么变成这样的,若日后再遇到这种病症,只要没月月这般厉害,应该还有的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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