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氏的恨意,犹如实质。
迫害她没有关系,但是以她女儿的命来迫害她这个当娘的,那她如何能忍?
姜宝青抿了抿唇:“……你仔细想想,是否有人就姝姐儿这事引导过你?”
韦氏满腔的恨意,稍稍敛了些,皱眉苦想。
半晌,她才像是想到了什么,咬紧了后槽牙:“……是梅驸马身边的一个小妾。我那天偶然听到她在同丫鬟诉苦,说她曾经有个女儿,但因着打从生下来就胎里不足,虚弱得很,一看就是不长命的人。驸马便懒得护着她,后来被长公主殿下给……现在想想,怎么可能那么巧就听到了这些!”
姜宝青了然的点了点头,又道:“还有,给姝姐儿下毒之人,你可有眉目了?”
说到这,韦氏明显的焦虑不安起来:“姝姐儿的吃食向来是我盯着的……姜夫人,我一时之间真的想不出,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姜宝青看了一眼还在大厅开心的小口小口啃着糖果子吃的姝姐儿,低声道:“……方才姝姐儿说偷吃了糖果子,可你明明下了命令让灶上不给姝姐儿做这个。那么,是谁偷偷给姝姐儿的?”
韦氏浑身一震,几乎是步履踉跄的跑向姝姐儿,双手按住抓住姝姐儿的胳膊,焦急着摇着:“姝姐儿,你告诉娘,你的糖果子是谁给的?”
姝姐儿脸上露出了有些害怕的神色来,她挣了挣小身子,喃喃道:“娘,疼……”
韦氏吓得连忙松开了手,白着脸:“姝姐儿……你哪里不舒服?”
姜宝青跟了过来,见韦氏已经有些过度紧张了,她摸了摸姝姐儿的小脑袋,安抚道:“姝姐儿别怕,你是哪里疼?你娘好担心你。”
姝姐儿偷偷的看了一眼韦氏,见韦氏很是着急的模样,她忙道:“娘方才捏得姝姐儿胳膊疼……娘别急,姝姐儿现在不疼了。”
韦氏几乎要瘫在那儿。
姜宝青见姝姐儿手上还拿着那个糖果子,她嘴小得很,又一直秀气的小口小口吃着,这一块只是吃了一半而已。
她心下一动,问道:“是姜婶娘这里的糖果子好吃,还是你之前别人给你的糖果子好吃呀?”
“婶娘这里的糖果子好吃。”姝姐儿甜甜的朝姜宝青笑了笑,举了举手上的糖果子,强调道,“我吃过那——么多的糖果子,婶娘这的是最好吃的。”
姜宝青见状笑得越发深了:“那好,那你答应婶娘,婶娘以后每天给你送一块糖果子过去,但你要跟那个给你糖果子吃的人说一声,让她不用再给你带糖果子啦。要是你还吃那个人的给的,婶娘就不给你送了。”
姝姐儿显然有些犹豫,但手上这块散发着香甜可口气息的糖果子深深的诱惑了她,她吸了一口口水,有些犹豫的问姜宝青:“真的每天都送吗?”
姜宝青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婶娘从不骗人。你在京城的这些日子,每天都给你送一块过去,只是你年纪小,不能多吃。”
姝姐儿对生得好看又温柔可亲的姜宝青很是有信任,闻言放心的点了点头,笑了:“那我跟燕子姐姐说去,让她不用给我偷偷带啦……”
她明白自己说漏了嘴,捂住了小嘴巴,有些懊恼:“燕子姐姐跟我约好啦,我不能跟别人说的。”
韦氏今儿受到的惊骇已经够多了,然而在她从女儿口中听到这个名字时,还是大吃了一惊,整个人都有些晕眩。
燕子?
竟然是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