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看诊没有光却是不行的,这夜明珠的光,已经是算得上是保证最低限度的光了。
姜宝青只得加快看诊速度,以免延长孩子的痛苦。
因着四肢已经完全萎缩,脉象已经不能说明什么了。姜宝青便将手指按在了月月身体某处动脉上。
谢氏看着姜宝青的脸色越发难看,心情直直的往下坠。
姜宝青又伸手摸了摸月月的喉咙。
果不其然,声带已经完全被腐蚀掉了,所以月月没法发出任何声音。
姜宝青将那夜明珠递给了谢氏,谢氏收起来,姜宝青这才将月月眼上的布条给摘了去。
收了那夜明珠,月月的动静明显小了很多,慢慢的,躯体的抽搐也慢慢缓了下来。
能看得出来,哪怕是这颗品相并不好的夜明珠发出的微弱的光,月月的身体也有些承受不了。
怪不得要住在这般阴森的地方。
“咱们出去说吧。”姜宝青低声道。
谢氏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月月,咬牙点了点头。
出了屋子,姜宝青看了一眼依旧犹如雕塑般的樊婆,她那动作跟她们之前进院子的时候,根本没有半分改变,依旧是犹如雕塑般。
姜宝青将那低矮屋子的门给关严,看向谢氏,斟酌了下,还是开了口:“月月这个不是中了邪。”
谢氏精神一震,期翼的看向姜宝青:“神医,你知道是不是?你有办法救月月是不是?!”
姜宝青却有些苦恼的微微摇了摇头:“我从未见过像月月这般诡异的病症。”
谢氏眼眸中方才还燃起的期翼之光,几乎是瞬时熄灭了。
连治好了太后不治之症的神医都这么说,那她的月月,是真的没救了吗?
姜宝青看向谢氏,见谢氏脸色发白,痛苦万分,她斟酌了一下用词,这才劝道:“……孩子其实每时每刻都在承受着痛苦。我方才给她把脉,发现她身体的五脏六腑,已经开始慢慢衰竭,甚至有的已经开始腐烂了。”
谢氏一脸被打击得骇然的神色看向姜宝青。
姜宝青叹了口气,继续道:“我的意思是,眼下月月的每一时每一刻,其实都在承受着咱们难以想象的痛苦。”
谢氏踉跄几步,若不是扶住了一旁的树干,几乎都要摔倒在地上。
姜宝青狠了狠心,继续道:“所以我的个人建议是……”
姜宝青还未说完,谢氏难以接受的喊了一声“不”!继而跌跌撞撞的沿着小径跑出了这个阴森的院子。
事已至此,姜宝青也没有办法,只得跟樊婆打了声招呼,自己也沿着小径出了院子。
待出了这遍布着阴森诡异的院子,阳光久违的洒在身上,姜宝青有点恍若隔世的感觉。
院子门外,觅柳跟寻桃正有些心焦的等着,见姜宝青终于出来,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大奶奶,你可算出来了。”觅柳小声道,“方才奴婢见谢大奶奶哭着跑了出去,她的丫鬟们都去追她了。奴婢跟寻桃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留在这儿继续等大奶奶。”
姜宝青摇了摇头:“谢大奶奶怕是受了些刺激。”
寻桃顺手接过姜宝青肩上的药箱,有些苦恼的四下里望了望:“眼下我们再去哪里啊?”
姜宝青却是认路的,她领着两个丫鬟左转右转,竟然真的在园子这迷宫似得布置中,看到了一座有些眼熟的院子。
自然是眼熟的,前些日子,姜宝青刚来这里给那位表姑娘卞小姐看了看病。
姜宝青领着丫鬟过去的时候,卞思妤正在那位茅子珩小世子的搀扶下,在院子里绕着圈,一看就是在锻炼身体。
紫艳艳的小花,就开在她们脚下不远处的花圃中。
院子里甚至还扎了个秋千。
姜宝青记得上次来的时候院子里还没有,这会儿却多出了一个秋千,再看看那绑的歪歪扭扭的秋千绳,姜宝青有理由相信,这是那位小世子茅子珩亲手给他的好表妹做的。
姜宝青打量她们的时候,卞思妤也发现了姜宝青。
她脸上一时间之间都不知道该对姜宝青摆出什么表情来才好。
但终究还是摆出了她那表哥最心疼的我见犹怜表情,嘴唇微微颤动着,似是有些怕的,跟姜宝青打了声招呼:“姜神医。”
茅子珩见卞思妤这般怕,下意识的将卞思妤护在了自个儿身后,挡住了姜宝青的视线。
姜宝青自己也有点莫名其妙的。
她是大夫啊,又不是什么恶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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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结束了为期一周的日更9000 的日子,我今天出去疯玩了半天,感觉像是犯人出来放风了,哈哈。
接下来我试试日更6000 ,看看能坚持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