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苏婉儿回来,陈老婆子首先坐不住了,一阵风似的冲到院门口,指着苏婉儿就破口大骂:“你个贱妇、懒货、手脚不干净的贼,昨日偷吃了家里头那么多鸡蛋,今儿早上竟然还继续偷,真当老娘治不了你了是不是?信不信老娘我……”
陈老婆子的话还没说完,苏婉儿一个犀利的眼神就射了过去:“你想干什么?打我还是替我那死去的夫君休了我?”
“我我我……”陈老婆子被苏婉儿瞧得心肝一颤,原本到了喉咙口的话瞬间就被堵住了,上不去也下不来,一鼓一鼓跟个癞蛤蟆似的。
“我还是那句话,既然没分家,那我跟儿子吃点儿家里的东西怎么了?”苏婉儿说话时,一双眼睛朝着堂屋望去,声音拔高了许多:“娘,你左一句贼,右一句偷的,这要是传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个偷东西的贼呢!”
“听说四弟这个秋天就要下场考试了,你说儿媳妇我的名声被你冤枉了也就算了,可要传出去坏了四弟的名声,那这影响可就大咯!”
果然,苏婉儿这话一出,堂屋正在吃饭的陈老头就立马吼道:“你个死老太婆,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还不给我滚回来吃饭!”
陈老婆子被陈老头骂得不敢多言,可瞧着苏婉儿又心里头憋着一口气。
四弟,四弟,又是四弟!
三房这个贱妇是捏着他们的软肋往死里欺负!
陈老婆子心里头不甘心,陈老头儿又好得到哪里去呢?
可在不甘心又能怎么样,说到底,小儿子的名声那是最重要的,苏婉儿吃了家里的鸡蛋,他们也只能认了。
陈老婆子一回堂屋,苏婉儿就跟陈归来将东西从陈老伯的牛车上卸下来。
瞧着三房母子俩大包小包的往自己屋子里拎,干了半天活的李槐花嫉妒得要死,陈老婆子则骂苏婉儿是个轻狂的,手里头有点儿钱就大手大脚的乱花,往后老陈家不算他们俩的饭,看不把他们活活饿死。
等把东西全部搬回去后,苏婉儿又出来跟陈老伯道了谢,这才领着孩子进屋将今天买的东西归置了下。
别看买的多,等把东西收拢后,便也瞧不出来了。
下午日头大,老陈家的男人们吃完饭就各自回房睡午觉了,李槐花借着肚子疼的由头不干活,也躲屋子里头睡觉去了,整个老陈家静悄悄的。
许是中午讨要的那碗水是没煮过的生水,正要睡觉的苏婉儿只觉得肚子一阵阵的咕咕响,最后实在是熬不住了,便穿好衣服下床,悄声开了门往陈家的茅房走去。
等她解手完出来经过陈老婆子那屋时,里头正好传来陈老头儿阴恻恻的声音:“老婆子,三房那女人如今是万万不能再留了!”
“下午你就去打听打听,隔壁村有没有鳏夫要娶媳妇,只要拿得出五两银子,就能把三房那女人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