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两人毫无意外都起晚了。
苏婉儿起床后去问了郑副官关于处理细作的事情,郑副官只说那细作并不是敌国的人,而是大顺朝的子民,前几日军营的厨房缺人,便在边城小镇找了几个有把子力气的壮汉,而那人就混在其中进了军营。
那人之所以会帮助敌国焚烧他们的粮草,是因为自己的亲人被他们抓走了,那些人以亲人的性命为要挟,他不得以才这么做的。
苏婉儿听完后一阵唏嘘,同时对郑副官的话也是相信的。
毕竟,一个在厨房里头帮忙的人,若他真有心害军营的人,大可以在大家伙的伙食里头投毒,这样,烧毁粮草就更容易了。
“那他现在人在哪里?”苏婉儿又问道:“还有他的亲人,若是敌国的人知道他没成功,那他的家人岂不是都有生命危险?”
“夫人放心,这件事我已经有了万全之策。”郑副官缓缓道。
“既然郑副官已经有主意了,那我就不多问了。”苏婉儿说完,便离开了帐篷。
这天晚上,苏婉儿他们军营西南角的两个空帐篷突然起了大火,然后, 士兵们敲锣打鼓地大喊:“粮仓着火了!”
军营里的人又忙活了近半夜,这才将火扑灭。
苏婉儿瞧着着火的帐篷时,心里头隐隐猜到了郑副官此番行为的目的。
又过了两天,陈景山他们依旧没有回来,苏婉儿每天都能看到受伤的士兵被抬进军营。
基本上,前线的士兵若只是受点儿小伤,那跟着大部队的军医就会给他包扎好了,而被抬回来的士兵都是受伤极其严重的。
伤患越来越多,军营的大夫根本不够用,最后,苏婉儿和赵婉仪也加入了救治的队伍中,她们不会开药方,就帮着处理伤患的伤口,苏婉儿从原来颤颤巍巍地给伤患缝合伤口,到最后变得游刃有余,连眼皮都不眨一下了。
冷兵器时代,这些打仗的士兵受得基本都是刀伤,缝合那是极其有必要的,这也导致了军营需要大批量的羊肠线。
想要羊肠线就得去买羊,军营现在本就粮草紧缺,苏婉儿没有办法之下,只能将自己所带的银两全部拿了出来,让士兵们去边境周围的村落买羊,然后,做成羊肠线。
可随着前方伤患的不断增加,羊肠线的需求就像个无底洞一般,而除了羊肠线之外,军营的粮草也开始不够了,原本的米饭变成了厚粥,最后每个人只能喝稀饭了。
苏婉儿他们这边都情况如此糟糕,更别说上了前线的陈景山他们,苏婉儿白日里忙着照顾伤患,到了晚上便开始思念陈景山。
苏婉儿本是信奉无神论的人,可到了现在,她天天祈求老天爷能够保佑自家男人平安归来。
日子在紧张和慌乱中过去,突然有天晚上,极远的地方隐隐传来了火光,每晚都要朝北方看一眼的郑副将一见那火光,平日里沉着冷静的男人突然满脸激动道:“成了!咱们成功了!”
赵婉仪和苏婉儿处理完最后一位病人,出来时刚好看到郑副将笑得像个孩子一般,于是,赵婉仪问道:“郑副将,成功什么了?”
郑副将一瞧苏婉儿赵婉仪,立马开心道:“夫人,赵小姐,咱们将军这几天就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