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太后猛地惊呼出声,“那不可能!”
袁授冷笑,直看得太后粉面惨白,额角渗出点点湿冷,“那不可能……”太后的双手剧烈地颤抖着,揪住胸前的衣物,再开口已溃不成声,“那是……绝无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袁授始终冷静如昔,“莫非太后真那么天真,认为以顾天德那般冷傲乖戾的脾气,会忍得您抛却私订终身的誓言嫁入王府,而后情愿的诈死,甘心做你的秘密情人么?”
“不……不会……”太后已被这连串的讯息逼至极限,她猛烈地摇头、尖叫,拒绝再听袁授说出的任何话语!
“顾天德是在向你报复,所以他绑了我去试药,同时他又有野心,他炼制这两种药物,为的是控制袁北望!重得他失去的东西!可他万没想到,我美丽仁善的母后在得知这一计划后,竟为夺药,毒死了他。”袁授的声音和缓平静,仿佛说的一切与他没有半点关系,仿佛那些受药物折磨生不如死的日子全是幻影,“他也没有想到,你虽贪恋与他的感情,但更放不开的,却是镇北王妃的身份!所以你怎会让袁北望受制于他人?要掌控,也得掌控在你的手中!只不过你一直没有等到最佳时机罢了,你知道袁北望的野心,可他这一准备就是十年!他老了,又有许多继承人,所以你始终在观望,希望能一举掌控将来天下的拥有者!多幸运,这时你的儿子出现了。”
“不会……不……”太后的声音已然微不可察,她的双唇一直在颤动,精神也到了崩溃边缘,但她仍不忘问,“你为何……会知道……”
“不是我知道。”袁授站起身,走到太后面前,居高临下地将她溃败的丑象尽收眼中,“是顾天德,他是天医,就算身中巨毒,也总有办法暂时保得性命,将一些事情,告诉他想告诉的人。太后猜猜,他告诉了谁?”
“是袁北望。”袁授轻轻吐出这个名字,“不过顾天德很聪明,他明白报复最极致的方式,他隐下了我,隐下了药物,只说了你与他的奸情,否则,你以为袁北望会留着你的性命,等你去害他吗?”
“但,只要是做过的事,总是有迹可查的。其余的事,袁北望查到了一些,半年前,袁北望饮下鸩毒之前,对我说了这些事,其后我又查到了一些,敢问太后,儿子所说……可有遗漏?”
“什么?”太后闭了闭眼,“王爷……王爷他……”
“太后以为,朕的天下,能容忍这样一个野心勃勃之人,随时觊觎么?”
“那昭和宫躺着的……”
袁授轻笑,似是听到了一些好笑的话,“如果今日之后太后出了什么差错,一样会有人代替您,在慈安宫安稳地生存下去。”
话至此处,太后的身体顿时一松,整个人瘫至椅上,似乎被抽走了最后一丝气力。
良久过后,太后忽地又振奋起来,“不!你骗我!如果真是天德带走了你,你又为何……执意立顾氏为后?”太后怒目圆睁,声音凄厉万分,“她是他的女儿!”
“是啊……”袁授紧绷的神情也猛然一松,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眼中变得清明起来,“她是他的女儿,但这并不妨碍我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