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岳峰的面部有些狰狞,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阴谋功败垂成,自己这个英明的角色,到头来不过是给匡飞充当一下马前卒。
“马岳峰,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我会向法官求情,让你死得体面些,否则,等待你的将是无情的严惩!”匡飞语气铿锵的道。
“匡飞,就算你棋高一着,你以为到了现在我会向你投降吗?我和司马风云的账今天必须有个了断!”
匡飞把手里的枪掂了掂,“你们黑道上不是喜欢拼人多,拼家伙硬么,论人多你多不过我,论家伙硬你也硬不过我。现在说了算的是我,不是你。”
马岳峰阴冷的一笑:“是吗,那咱们就来个鱼死网破,我死了你们也活不了。”
匡飞扫了眼马王党的那些保镖,一个个木头橛子似的举着枪:“嘿,你们是想继续装酷陪马岳峰送命,还是想跟我回警队喝茶?两条路,你们自己挑。”
保镖们忽然瞧了几眼,以他们这几个人几把枪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一旦开火,不到五秒钟就得被打成筛子。
出来混是为了求财,他们之所以跟着马岳峰,无非是看上他的钱,对他这个丧心病狂、对自己父亲都能下毒手的家伙实在没什么好感,听了匡飞的话,他们纷纷放下枪,任由一拥而上的警察给他们戴上手铐。
看到这儿,马岳峰大为光火,“你们这些卖主求荣的畜生!”
“他们是聪明人,你才是畜生。”武潇冷冷的道:“马岳峰,你已经无路可走了,马上把孩子放下!”
马岳峰手里还抱着司马风云的孩子,有孩子做人质,任何人都不敢轻易靠近。
夜色的背景下,他的笑容无比诡异、无比狰狞,他笑了,狂笑。
人到了极端绝望、极端愤怒的时候,往往不是哭,是笑。
天台上冷风呼啸,在这片空间气场里,马岳峰的笑令在场的人都感到不寒而栗。
晚风吹散了他平整的头发,吹不灭血红的瞳孔,整个人好似魔鬼附体一般!
笑罢之后,他忽然扬起手枪,对准了司马风云。
一老一少,一个狂如怒涛,一个宛若平湖,两相对峙中,一大片死寂的错觉灌溉着人的神经系统。
没人怀疑已经丧心病狂的马岳峰会扣动扳机,枪还未响,结局在冥冥中便如注定。
只不过这一局没有胜利者,也没有人会被同情,该死的和不该死的都会死掉,再大的仇恨也会随着这一枪灰飞烟灭。
匡飞没动,武潇没动,叶承欢没动,司马兄弟没动,丁香也没动,所有人都在已经注定的结局前无能为力。
丁香想要动,却被叶承欢抓着动弹不得,男人的对着一个方向努了努嘴,等丁香看过去的时候,一头扎进另一片迷惘之中。
匡飞的身子没动,但他的嘴却动了:“暗箭,启动1号缓醒!”
别人都没动,但有一个却动了。
邱健鸿!
他猛然举起枪,隔着司马风云,对准了马岳峰,定定的说了声:“混蛋,放下枪!”
他声音低沉,表情笃定,握枪的姿势简直无懈可击。
这一刻,他仿佛从一个人一下子便过渡到了另一个人,没有任何起承转合的仪式感,就那么生冷的过渡了过去。
马岳峰一点儿也不紧张,“比比谁的子弹快!”
“你可以试一试!”邱健鸿道。
马岳峰略略有些惊讶:“你就不怕我杀了你的主子。”
“他不是我的主子。”一句话出口,全场愕然。
随后邱健鸿一字字的道:“我是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