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气不过,硬生生插了句:“是吗?可我怎么记得,兮兮几次生命,都病糊涂了,求你支出二十块钱去瞧医生,你非但不肯,还让我别管了,反正是个赔钱货,家里少张嘴巴吃饭更轻松呢?我左邻右舍借便了,借着钱带孩子去瞧病,回来孩子吃了药睡好,让你帮忙看下,地里的活儿还等着我去做。家里几亩地,不管农闲还是农忙,你可有下地帮忙做过半分?请你帮忙看着生病的孩子,结果呢?我从地里回来,孩子躺在冷冰冰的地上!”
江母说着眼泪哗啦哗啦的滚,江兮听得无比心酸,赶紧抽了纸巾给母亲擦眼泪。
江母抓着江兮递来的纸巾擦眼泪,哽咽着平复心情。
“孩子小的时候,她爸伤了腿的前几年,我多少次抱着哭着挺过去的?”
江兮暗暗垂泪,小时候,她和母亲,确实苦过。
所以,不论母亲逼她做什么,对她怎样凶,怎样打骂,她对母亲,依然爱着,疼着。
盛嘉年听得面色凝重,低声道:“家里事关长辈,我本不该多嘴,但兮兮现在是我的妻子,我听着她受过的这些苦,心里实在无法接受。”
话到此,盛嘉年看向江奶奶,面色瘟怒。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凶狠的长辈?重男轻女到这种地步?半点不把兮兮当亲人,今天你又是揣着什么样的心态来这里?”
江兮坐下,望着发怒的盛嘉年,忽然眼睛一酸,埋头两串眼泪滚落。
江奶奶张张口,想解释来着,一时间没有想好话,只得讨好眼前这大人物。
“这是我们江家的孙女婿吧?哎呦,奶奶一看你就是个心眼儿好的,你看生得多正啊,又有钱人又长得好。我们镇上啊,女孩子出嫁是要彩礼的,我也问过文强了,他说没听过彩礼的事儿。孙女婿啊,虽说你们已经结婚了,但是这个彩礼是不能少的。”
盛嘉年差点一个跟头栽下去,牛头不对马嘴,真不知道江奶奶是不是故意的。
江母哽咽道:“孩子长大你们没有付出半分,现在孩子结婚成家了,你们就想着拿好处了,怎么可能!要脸吗?”
江父低声呵斥江母:“杜红,江兮不懂分寸,你也跟妈这么说话吗?”
江父一帮腔,江奶奶立马说话:“是啊杜红,那时候家里是什么情况,你最清楚不过了。家里就是那么个情况,吃了上顿愁下顿,大家不饿死都万幸了,大家都过得拧巴,哪还有多余的精力去管孩子?孩子小的时候,难免不听话,一不听话难免打骂。你说咱们本江镇上,谁家的孩子不是打骂着长大的?”
江母看向江父:“你不知道情况看,你可以不说话。”
江父叹气道:“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话坐下来好好说,不要带着怒气。以前大家过得苦,谁也没有过得多好过。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那还说那些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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