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慕冬进来也跟着规规矩矩洗盘子,他倒没有把自己那份工作摊给其他几个人做。
这里有监控,但是没有执勤的狱警看守,吃晚饭其他犯人都去工厂做工了,狱警也看管不过来。负责洗碗的犯人之中有一个是小组长,正好就是何喻。这一组人里面,除了乔慕冬,其他犯人全部都很规矩老实,从来没有惹出过事来。
闲下来的时候,乔慕冬会逗着何喻玩,其他人都埋着头当做没有看到。
摸一摸捏一捏已经是常事了,何喻虽说无法习惯,却也能做到不去理他,乔慕冬觉得何喻挺好玩,朝他耳朵上吹口气,就看到他耳朵慢慢红起来,有时候觉得他像一只兔子,默不吭声的,就算被捏着耳朵提起来了,他也只敢沉默地挣扎。
不过这样一来,两个人之间好像也形成了一种平衡的关系,如果不出变故的话,大概会一只平衡下去,直到何喻刑满出狱。
这样的关系一直持续到有一天,何喻跟乔慕冬分别迎来属于他们的探视时间。
来探望何喻的人是付晨山,何喻其实挺失望的,他更希望能来的人是他的母亲或者姐姐。
付晨山告诉何喻,他母亲身体不好,最近住进了医院。
何喻很紧张,问了付晨山很多,付晨山能告诉他的却不多,何喻难受地将头埋在手臂上,无能为力也无可奈何。
而乔慕冬不知道是见了什么人,显然情绪也不好,晚上熄灯之后,乔慕冬躺在床上,踢了一下何喻的床板,说:“下来。”
何喻身体颤抖一下,没有动。
乔慕冬说:“你不下来我就上去了。”
何喻仍然没有动。
乔慕冬从床上起来,朝上铺爬去。
床铺晃动起来,何喻看到乔慕冬从床梯爬上来,想要推他,可是他没有乔慕冬力气大,乔慕冬将自己挤上了狭窄的单人床,抱住何喻一起躺下。
何喻说:“值班的警察会看到的。”
乔慕冬说:“怕他什么。”
何喻沉默着,他没有心情和乔慕冬争吵。
乔慕冬却也很安静,就像是单纯想要找个娃娃抱着小孩子,长而有力的胳膊把何喻往自己胸前一箍,就没了别的动作,在黑暗中沉默地睁着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乔慕冬低下头去,猛然发现何喻也根本没睡,睁着眼睛在发愣。
其实何喻是长得不错,在监狱里这一帮又臭又脏的男人里面,显得格外白净好看,不过还不至于说有多漂亮。乔慕冬以前在外面混的时候,身边也跟过不同的男人,有妖的有漂亮的,单纯可爱的也有,可是像何喻这样的,他从来没有碰到过。说白了,他跟何喻是在不同环境下长大的,虽然家庭条件都不怎么好,可是乔慕冬身边从来没有过努力读书,认真而平凡生活着的人,就像他们经常用来嘲讽何喻的那一句:大学生。
乔慕冬没想把何喻怎么样,监狱里没那个环境,最多不过大家互相摸一摸,发泄一下。可是何喻不配合,他还真没想过要强来,就是招惹他一下,就跟小男孩招惹坐在前面的小女生一样。
可是今天见过凌强,乔慕冬的心情很不好,被关在这里,他又找不到任何能够把自己负面情绪释放出去的渠道,这时候看着黑暗中何喻闪着亮光的眼睛,突然就心里痒了一下。他埋下头来,亲了亲何喻的额头。
何喻有些发愣,抬头看他。
乔慕冬想要吻住何喻的嘴唇。
突然,何喻便猛烈挣扎起来,床铺剧烈晃动他也顾不上,使足了力气要将乔慕冬从自己床上掀下去。
另外两个人都被惊醒了,黑暗中只能看到何喻床上晃动的人影,还有挣扎推打的声音,何喻喘息着,却什么都没有说。他们都以为是乔慕冬要对何喻强来,两个人吓得不敢说话,在床上一动不动。
很快,狱警赶过来了,打开了门把乔慕冬从何喻床上揪下来。他用警棍用力敲了一下床梯,发出金属颤动的响声,他指着乔慕冬说:“再不老实关你禁闭!”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bluefish、老昙、-小娘炮~的地雷,还有陆悠悠给专栏扔的地雷=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