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什么好说!你们就是一群舞弊的,跟舞弊的人有什么好说!我杀了你们!”
这人状如疯魔,不知从哪摸出一柄尖刀上去就是一顿胡乱劈砍,顿时这鹅湖书院之中不少人就被他所伤,场面一时之间变得混乱了起来。
之后虽然这人被书院的人联手制服并被赶来的衙役给押走,但鹅湖书院之中却有七人受伤,有两人伤势非常严重。
这会儿周围其他书院的人和自行考试的学子也都赶来了,七手八脚的将伤者送去就医,但还是有一个人因失血过多不治身亡。
这个事情本身只是因为有落榜学子心生不满闹事而已,这种事每年都有发生,但这可是闹出了人命而且还是那知名度很高的鹅湖书院。
而后听说那杀人者是潇湘学子名为侯长敬,家中与平州侯家为本家,父亲是当朝太师冯齐的学生,与陛下可算是同门,他自己则也拜了冯齐为干爷爷,倒也算是名门之后。
其父侯林则为礼部侍郎,也算是个不小的官了。
大家其实都很好奇说为什么家势如此显赫却还会因为小小考试而发疯到这档程度,那其实就要从他父亲侯林说起了,侯林此人有一说一的确是个好官,能力不俗且公正廉明,对家中子嗣要求也高,只是这侯长敬能力平庸,着实有愧父亲的期望。
按他的家势来说根本无需跟这群平头百姓一并参加个什么捉刀试,但侯林不许他走任何捷径,只能自己努力去考。
父亲的高压、家族的期望,生生就把这个少年给逼疯了,他难以相信自己居然在小小的捉刀试里落榜,更难以相信那两个书院居然能够全员上榜。
心态已经爆炸的他,当时甚至都没有去思考,只觉得这些舞弊之人都该死,于是便出现了这场惨剧。
在得知这一情况之后,老郭也是满头的汗水,按道理来说的确也该是一命偿一命,但这人可牵扯的太广了,直接杀了事情可是要糟,而且正值这陛下南巡的节骨眼上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他也着实没法交代。
“我倒是想一刀送他走了算了,哎呀……麻烦。”
老郭这会儿正坐在屋里发愁,跟那幕僚大倒苦水,而这会儿下头人就匆忙来报说:“郭大人不好了,江南道学子全部来到府衙外头要求处置杀人者了!”
“哎呀……怎么又来了。”老郭听到学子闹事脑袋都是大的:“他们没别的事干了么?”
“大人,他们在那喊着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行行行。”老郭拿出大印:“杀杀杀,明天一早就杀,当街杀人者斩立决。”
这大印刚要按下去,旁边的幕僚冲上来一把抱住了老郭的手:“大人,杀不得啊……杀不得!此子牵扯甚广,我们需禀刑部、大理寺,让他们遣人下来查,到时是死是活跟咱们没关系,那太师也好、礼部侯大人也罢都与我们没了关系。大人啊,您现在不是在军中了,还是要在意一些的,人命关天的事,可不好随意处置了。”
“什么道理,他能随意杀人我还不能随意处置?”
“大人……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这事却多少有些无奈了。本来按照大魏律法,这杀人案就该呈于大理寺后与刑部复核,州府只要收集证据便可。”
老郭一指外头:“你听,外头那些学子的声音。”
这时那幕僚眼珠子一转:“听闻那死者是鹅湖书院之人,倒不如咱们等那夏道生回来再做定夺?他不是快回来了么。”
“不是,你这人好生无耻,出了这种事怎的想着让小的去顶,这传出去我还怎么领兵?”
“不是让夏道生去顶,而是交给他处置。您要知道他也是那年轻气盛之人呐,只要他干的合理合法,到时即便朝堂压力下来了,您这边也好说了,不至于叫人指摘您不给太师、不给侯大人面子,更何况您不是与侯家私交一向不错嘛,也不好堂而皇之的杀他家子侄。”
“妈的,你们这些读书人真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