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红色的大门吱嘎一声打开,这管家入目便是一队披挂精兵,当时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肉眼可见他的腿肚子开始打起了哆嗦。这些兵士可不管那许多,见到门开之后,一脚就踹了过去将大门踹开,然后便冲了进去,霎时间整个府邸一阵鸡飞狗跳,女眷尖叫声、男子呵斥声不绝于耳。
“张推官,请。”夏林在门口笑盈盈的对老张说道。
老张朝夏林拱了拱手哈哈一笑:“夏检举,您先请。”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到了这陈学官的院子中,夏林看着不远处拴着的两条狗,他嘀咕一句:“这两条恶犬还没死呢?那个谁,小顺子,去把那两条咬人的恶犬给摔死。”
“喏!”
个头高大的盾甲士上前一手拎着一条猛犬照着墙上咔咔几下就给那恶犬给弄得再无声息。
“小顺子,拿回去晚上给兄弟们炖上一锅香肉。”
夏林在旁边笑道,然后他背着手站了一会儿:“等会把院子里的树都给我砍了,看着碍眼,种樱花,还他妈给我种樱花,老子这辈子最讨厌樱花。”
“喏!”
说话间,夏林跟老张就已经来到一堵墙面前,这照壁精美墙上画的还都是当年老张为其精心绘制的牡丹春睡图,老张的牡丹天下一绝,他们可能也没舍得拆,但这让夏林看见就觉得烦。
“小顺子,这堵墙给我拆了去,看着不顺心。”
“喏。”
“对了,那边鱼池子里头还有锦鲤,都给捞起来,晚上跟兄弟们吃顿鱼。鱼池子给我用土填了去。”
夏林的手指了个没停,真就是差着没把这陈推官家里的蚯蚓的竖着劈开,什么假山鱼池、樱花桃树,一个都没给留下。
外头闲着的士兵已经开始砍树了,这会儿夏林才走入到正堂之中,他跟老张坐在了那最前头的主人位上,旁边的兵士立刻端上了茶水。
“好茶,嗯好茶。”夏林抿了一口:“是浮梁的茶。”
老张这会儿坐在那居高临下的看着大堂之上,虽然脸上带着笑容,但眼神却带着几分感慨。
当年他跟夏林就是站在堂下,被人像是刁难狗一样刁难,说退婚就退婚,说嘲弄就嘲弄。
就在这出神的时候,这陈学官家一家老小可就被赶到了堂前,那陈推官此刻哪里还有之前那个趾高气昂的样子,他现在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只能垂手站在那一动不敢动。
“陈学官,听闻你家与叛党王家是姻亲,如今我前来便是调查此事,你们莫要慌张,我这人办事一贯公平公正公开。”
夏林说着抬眼一看,哎呀了一声,抬手指了指周围那些画作:“小顺子,这些画作俗不可耐,扒了都给我扒了。”
而这会儿老张说话了:“那都是老子的画……”
听到这句话,陈学官依稀觉得声音很熟,这一抬头,看到这主位上的两人,当时那一刻他都觉得天塌了,浑浑噩噩的后退了几步,几乎就要晕厥。
夏林这会儿站了起来,背着手溜溜达达的在堂前游走:“对了,我忘了跟陈学官自报家门了。我呢,是朝廷下来的五品钦差,这位是洪都豫章书院的山长,同时也是豫章郡、洪都府的从六品推学官。哦……对了,陈学官是几品啊?不知我与张学官是否要给陈学官见礼?”
见他没说话,夏林身边的小顺子抡圆了胳膊就照着陈学官一巴掌过去:“大人问你话呢,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