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慕斯站在旁边斜着眼看着夏林,一看这家伙又把自己拉到了漩涡之中,真的是心里有苦说不出。
但现在走也不好走,别的不说,安慕斯是真的怕夏林揍他,被这种官场泼皮打一顿不划算,到时候都没地方找人说理去。
“夏大人,这是巡察御史的职责,我就不参与了。”
“别啊。”
夏林拽着他不放:“来吧,今天刚巧给断个案子,专业的事情还要专业的人来。”
安慕斯此刻头皮发麻,但夏林可不管那些,椅子给备好了,桌子也抬了上来,接着拿了一块镇纸当惊堂木,夏林让老张直接端起纸和笔在旁边当起了书记员,而自己则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开始旁听了起来。
“你他妈……”安慕斯温文尔雅,心里能骂出最脏的话也就是这三个字了,但却还不能骂出声来,只能坐在那表情非常扭曲。
不过都到了这一步,他要恨也只能恨自己没事给自己找事,非要听了几句闲话就非要跑过来看个热闹,装什么热心人呐……
行吧,审就审吧。
惊堂木一响,这案子就算是开审了。
别说嗷,这专业选手审案就是不一样,安慕斯正经学院派出身,法条什么的天底下可能都没几个人比他清晰,而且别看他办事古板严谨,但逻辑还真的是很清晰。
看安慕斯断案可以说是一种享受,就是那种纯法制频道铁面无私的享受。
“你等还敢狡辩?”
惊堂木再次拍下,安慕斯厉声说道:“身为推学官,巨额财产来源不清,无非便是与人权钱谋私罢了。按大魏律,主谋当抄家流放,亲眷男为奴女为娼!你可是服气不服气!?”
听到这,夏林笑呵呵的走上前,弯腰来到安慕斯的面前说道:“安大人三思啊,他家在上头可有人。”
这一句话直接引爆了安慕斯的道法本心,他拍案而起指着下头的陈学官说:“律法之前,莫说他家有人,便是他家有仙人也照办不误!夏大人,这件事你莫管了,若是有人寻来,自有我安某在前!我还不信了,天大的人物还能大过这大魏律法!”
政治正确这玩意那还是得看安慕斯,他说的话愣是没有一个人能反驳,但夏林这会儿继续笑道:“那安大人,我与他还有些私人恩怨,你说该如何?”
“私人恩怨?那可不成,即便是夏大人您在这,他这一家也该按照那大魏律法惩治,由不得您动用私刑,这里的器物也将会是证物,不可拿走。”
“得嘞!”夏林一拍手:“那我就听安大人的,这里便交给安侍郎处置了。”
夏林说完扯着老张带着兵哐哐的就跑了,等二人远去了一些,他们就在街角笑成一团,可谓是上气不接下气,人都快给笑虚脱了。
“你小子……真就为了出气去的啊?”老张在夏林的肩膀头子上捶了一下:“狗日的,真比那泥鳅还滑溜,遇到了要处置的时候就给甩出去了,那安慕斯恐怕做梦都没想到出来逛个街还有这等意外收获。”
“就问你这口气出了没有?”
“可惜,我那以前的娘子没见着,她不知去了哪里。要是见着了才叫一个舒服,看看我不狠狠骂一顿那个BYD东西。”
夏林打了个响指:“跟她男人随着王世充部跑去徐州了呗,还能去哪。放心,有的是机会,王世充而已。走吧,去跟乡亲们道个别,顺便我还要去衙门里要个人。”
“谁啊?”
“那个仵作姐姐,这个我肯定是得要的,浮梁那边没有好仵作,以后我还打算给仵作改个名叫法医,你看这不就好听多了。”
这正说话间,他们就见陈学官一家被士兵五花大绑的开始游街了,最后跟着表情肃穆的安侍郎。
只是安大人走在后头越想越不对劲,感觉自己这场案子哪里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