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她就进入到了入定状态,这会儿夏林微微睁开了眼睛看了她一眼,看到她那个眼神还有嘴里的念念有词,生把自己给吓了一跳:“喂,你是不是已经给我两面打上花刀了?”
但冬娘却没有反应,只是嘴里轻声嘀咕:“以锯开颅,揭开皮层,细观血点,若有血点则观其大小,击打者断成线,崩殂者连成片,细细密密如雪花则此人必瘫痪……”
“喂喂喂!!!”
夏林在冬娘面前用力挥手:“别拆了别拆了!再拆装不回去了!”
这会儿冬娘才回过神来,她眼神始终木木的,抬头看向夏林看了半天,嘴里还嘟囔了一句:“怎么还活了……”
“什么叫怎么还活了,本来就是活的。”夏林哎呦了一声:“我求你了,不要把职业病带到生活里来,怪吓人的。”
冬娘是不会笑的,至少这一天多的相处下来夏林没见她笑过,要知道她对面坐着的可是大魏搞笑界的天花板,张仲春。能听老张那逼嘴三十句话不笑的人都属于人间少有,但昨天老张跟夏林聊了一路,换成别人恐怕都要笑抽搐了,但冬娘全程脸上是没有表情的。
就像是动漫作品里的那种三无人设,但比那还过分,因为正常的三无娘不会动不动坐在那就开始拆人。但只要发现她坐在那眼神变得直勾勾了,那就说明这会儿她已经开始拆人了,不是在拆老张就是在拆夏林。
“对了,你为何叫冬娘?没有名字吗?”
“我是冬日里被师父收养的,所以叫冬娘。”冬娘抬头看了一眼夏林,然后迅速的收回目光:“无名无姓。”
“你放屁。”夏林啐了一口:“看你那样就知道肯定在藏着什么东西,不然你躲闪个屁,你都把我拆了七八次了。几岁被收养的?”
“八岁。”
“八岁,你今年十九岁,十一年前。我想想啊,十一年前是鸿宝六年。鸿宝六年冬,嗯……”
夏林的脑子开始如同一台高速运转的机械一样疯狂的检索着往年的案子:“八岁,洛阳的冬日。那年还没有迁都也没有灾祸,也就是说你不是外来的难民,而陛下心善信佛,在洛阳城有自己的善佛堂专门收纳孤儿,所以你不是一般的孤儿。那这么说你就是某家落跑出来的。我想想啊,那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唯两起大案一起是弘农杨氏牵扯出来的铸甲谋反之案,还有一个是时任吏部尚书冯茂的结党大案。两家都被抄家流放,其中冯茂一家四十七口在流放路上遭遇山贼悉数被杀。啊,按照这个人物图谱算下来,你应该是前尚书冯茂二子家中独女,刑部典籍里有你的记载,说是冯家二子独女因混乱遗失了。所以冯尚书就是你爷爷,时任洛阳典校的冯知文是你父亲。对吧,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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