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之后,旁边便走出来一个胖胖的大掌柜,他首先拿出了一个盒子,盒子里装着的是一套浮梁的孤品茶具,这东西的市面价格大概在两千两左右,起价倒也不高,就五十两。
只是它一出场就引来了哄抢,价格一路从五十两飙升到了一千八百两,然后以三千二百两成交。
有了这个抛砖引玉的东西,后头的一件件东西,那可就顺利多了。下头那些商贾虽然知道夏林是什么人了,但却一点都不敢怠慢,因为当县令的他可剿匪的他,可不是一个他。
他们进门的时候可都登记了名号,这要是一样东西都不买,大伙儿心里头都跟明镜似的。
东西卖的飞快,大家都保持着一种默契,那就是不管拿出来什么东西,上头都会报出一个估价,估价都还公道,但得下头的人用超过估价五成左右的价格拿下。
捏着鼻子认了呗,不然咋呢?还真的上去指着夏林骂娘不成?
拍卖从早晨一直持续到了傍晚,夏林还挺仁义,中途管饭管水,就是不能随意出门。
今天天气也不错,有点风还不算热。不过对于这些商贾来说,那就不只是不热了,甚至有点凉……
光是今日一天,成交的物品价值就超过了一百万两银子,这还没完呢,人家都说了有三五天……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就出了事了,今日一个没有在拍卖会上买东西的愣头子刚回家没多久,就有一队官兵冲进了他的家中,就说从王府找到了证据他与叛党有所勾连,还说他家窝藏了乱党。
那进去一通搜查,把他家里头稍微值钱点的东西都搜刮了一空,虽说没找到乱党,但损失也不下万两银子,他家那娘子坐在空荡荡的大堂里哭天抢地一个劲儿的埋怨,说要是他不那么抠搜,现在也不至于此。
这被搜刮之后,他第二天还要去夏林面前谢恩,而夏林则一脸严肃的告诫他“念你初犯,身不由己,受乱贼蛊惑,此番开恩,下不为例”。
这拍卖持续了三天,就连王爷家狗洞里钻进来的那条野狗都让夏林卖了一千八百两,王府的朱漆大门更是以三千九百两成了交……
然后就是王爷家的树、王爷家的草、王爷家的琉璃瓦、王爷家的地板砖。
基本上除了房子之外其他能扒拉下来的东西都给卖了,卖了个空空如也。
这么折腾了一圈,又整了差不多四百万两出来,拿出五十万两甩给了秦广怀,接着混着之前的两百多万两,合计六百万两银子,夏林一并装车命人往京城开了过去。
走的是海路,光这些银子财宝还有一些正经的古董字画就足足装了十二船,之后的日子夏林消停了好长一段时间,大概有半个月吧,说是抱病了,闭门谢客谁也不见。
而这些银子差不多经过半个多月的旅途也终于抵达了京城,银子已经封存自然是不能碰,但那些古董字画可是整个朝堂上下逢人就送,按照官职送,从九品的抄送到一品的太师,人人都有,一个不少。
有没有自持清高不肯收的?有。不但不肯收,还去储君那参奏夏林的都有,但这奏疏都没入小王爷的眼,到了高士廉那就给驳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