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听说储君将新科状元调去守关隘了。”
高士廉这会儿正在书房之中临摹字帖,那王羲之的真迹就摆在他的面前,手中握着的是深海玳瑁的毛笔,就连那墨都是金线藕丝墨,光这一套文房四宝价值就近两千两,要知道那过得还不错的百姓一年收入也不过就是五六十两。
更不用说屁股底下换上的那琼州黄花梨的椅子,贴着他那把老腰,着实舒坦。
而最让他欣喜的还是那《抱朴子》的古籍原本,葛洪仙师原笔而铸,不知价值几何。
这可都是当礼物送来的宝贝,高士廉这几日好是一阵把玩。
“哦?为何?他倒也是个人才。”
“说就是他提了主意,让那夏林前往岭南。”
下头人的话让高士廉哈哈大笑起来:“那小子生病,我看是假,要折腾折腾这个状元郎才是真喏。”
面前那人大惊:“那岂不是欺君之罪?”
“什么是欺君?你得欺了才算,生病这等事情,何来欺君呢?若是好了,大不了就是托陛下洪福嘛。”高士廉摇了摇头:“文敏啊,你还真是幼稚,多看看多学学才是真。”
“父亲教训的是。”高士廉之子低头讪笑:“不过为何这些日子都要将朝堂之中参奏那夏林的折子都给挡了下来?他不是那郭达的人么?”
“是又如何?”
高士廉停下笔来,坐到了椅子上:“他给你送了些什么呀?”
“他……他倒是给儿子送了一对东海的夜明珠,倒是珍稀,就是您孙儿喜欢,叫他拿去把玩了。”
“哈哈哈哈,玩吧玩吧。”高士廉摆了摆手:“你年龄比那夏林大,但却不如那夏林通透。朝堂上的事,只有左右没有敌友,今日是友明日为敌,今日是敌明日成友之事,屡见不鲜。他今日对满朝臣工示好,其中意思就是‘留得我在诸位有福同享’,他将最大的礼送了陛下,其他的礼拆开送于你我,便是明着说我无意与诸位为敌。”
“那陛下必会知道,这……”
“陛下知道便知道,甚至他都可能主动告知陛下和殿下。”高士廉摇摇头:“儿啊,你这等样子,在朝堂上活不过三日啊。”
“父亲……”
高士廉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这陛下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可为,如今朝堂之上势成水火,陛下偏袒哪一方都不对,为今之计便是经过他人之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等着瞧吧,后头的东西还多着呢。这一手为的就是让那衮衮诸公闭上那臭嘴,好好消化消化其中滋味。”
他说完之后,背着手来到门口,仰头看着天:“之前我倒是觉得此子不过是个天资聪慧的顽劣猴子,如今看来他当真是百年一出的奇才。他如此一来,不光能自保,还能叫那些不同流合污者张不开嘴。”
“那父亲的打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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