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可惜的就是李靖的儿子不叫哪吒……
“卫国公定然是要陪葬安陵的,现在先在这里把仪仗都安置了,然后静静等待皇令便是。”夏林坐在旁边对李靖的儿子低声说道:“世子也莫要太过于悲痛,国公的丧事在此由我来操办,世子这些日子也都辛苦了,还请以身体为重。”
李靖的儿子这会儿其实也四十了,他听到夏林的话之后长叹一声,朝他拱了拱手:“那就劳烦夏大人了,家父生前多次提到夏大人,说年青一代之中兵法精通者天下唯道生二凤,他来此处时可惜夏大人您在流放之中,未曾能见面,倒也是遗憾。”
“哎~”
夏林这可是真的发自内心的长叹一声:“那哪是国公的遗憾,分明便是我的遗憾呐!好了,世子,我先去为诸位准备些吃食,莫要累坏了身子。仪仗的事诸位就放心吧。”
正说话间,外头走进来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个子很高,长相俊俏,还颇有一些刚毅威猛之神色,他进屋之后先是取过香烛引燃之后对着李靖的棺椁拜了两下,但神色还是有些倨傲,虽然礼数没毛病,但看着叫人不喜。
“郡公。”
李靖之子起身拜礼,夏林上下打量了一圈这个男人,心里计较着说原来这就是那个范阳郡公卢承庆,看上去的确挺有人样,年纪也不大,可能跟老张差不多年岁。
就是这人吧……透着一股子让人不舒服的感觉,看人的眼神不太对。
人这玩意很有意思的,有的人一见如故,哪怕俩人都长得跟他娘的哥布林一样也是能一见如故,但有些人一眼看上去就不叫人喜欢。
面前这人就是如此,他给人的第一眼印象就极差,虽然他看着仪表堂堂,但感觉就是眉宇之间有一股子邪气。
眉眼之间阴霾的很,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可一点都不带胡说的,反正夏林第一眼就看出了这范阳郡公眼里的笑意和得意。
他能看出来,李家的世子能看不出来,只是这个场合他也不好说话,只是回头看了夏林一眼,两人默契的对视了一番,李家世子轻轻摆了摆手。
他们一连串的动作看得范阳郡公一脸茫然,但他也懒得多说什么,只是背着手走了两圈:“卫国公终究还是没有落到寿终正寝呐。”
这会儿夏林站起身来一脚就给他踹到跪倒在地,旁边的李世子都被他给整蒙了,但接下来夏林那是一点体面都不要,揪住这个范阳郡公的头发就哐哐哐的给李靖磕了三个响头。
他脑门上顿时臌起了一个大包,青紫青紫的。他站起身之后就准备大闹灵堂,但这会儿夏林的腰刀可就抽出来了:“再他妈叫唤一声,我一刀攮死你。”
有道是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谁他娘的看到这种光脚不怕穿鞋的心里不突突。
“你知道我是谁?”
“我知你奶奶!”
夏林揪住他的头发从后头一脚给他踹倒在地,膝盖压在他背上,用力揪住他的头发,让他的脖子呈现出一个上扬的姿态。
旁边的李世子一愣,这明显是行伍之中杀人的手段,这只要短刀抹了下去,神仙来了都没法救。
“老子看你这个逼样就忍你好久了,范阳卢氏是吧?回去跟你家大人打听打听,谁给你的能耐让你敢来李药师的尸体前头闹腾。你去问问,山海精骑跟破虏重甲,你他娘的卢氏能扛得住谁!”
“贤弟!”李世子上前叹气道:“算了算了,莫要生气了。”
夏林将手一松,一脚踢上去在了这卢承庆的腿上:“滚!”
看着他一瘸一拐满眼愤恨的走了,夏林这才坐了回去,倒是旁边的李世子小声说道:“贤弟莫要生气了。”
“不论如何,李元帅都是为国守了二十年国门的大功之臣,走了之后受这种BYD恶气,我看不下去,这是我干爹没在,不然非割他一个耳朵下来给药师伯伯下酒不可。”
这倒是真的,老郭要是在这里,那可了不得了,什么卢氏张氏,不给他干断一条腿那都不叫郭达。
“贤弟啊,唉……”李世子轻轻摇头:“若是爹爹还活着,他们哪里敢如此。现在爹爹走了,他们就是要来试探虚实,世家之间本就是此消彼长。你这番得罪了他们,免不了要对你下手。”
“我他妈光脚的还怕他们个穿鞋的?惹急眼了,我全给他们突突了。”
听到他说的话干的事,李世子倒是好气又好笑还带着点感动,这种纯纯的兵痞已经好多年没见过了,果然这就是郭达的一脉相承。
“他们八成是听到了风闻才会过来的,估计是……”李世子看了看周围,然后凑到夏林耳边说:“裁军。”
“裁军!?”
李世子轻轻点头:“这些年朝堂之上一直有这么一股风,说是各地重甲劳民伤财,应当裁撤。”
“敢!”夏林一拍大腿:“裁了军,谁去守国门?”
李世子回头看了一眼父亲的棺椁,红着眼眶无奈又悲伤的说道:“自是有人的,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