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夺嫡,自然就是这老二和老三比较合适,但老三这个人可没人看好,军方支持的是小王爷,世家支持的是二皇子,唯独这个三皇子狗屁不是,要资源没资源要人脉没人脉。
倒不是说他没资格,而是这人性格乖张,争强好胜,喜怒无常,在京城时曾因斗鸡输了而怒杀他人一家。
当时鸿宝帝已经都下旨要把他枭首示众了,但最终还是宗正寺出面把这三皇子给保了下来,毕竟是皇家的颜面。
再后来,他命是保下来了,但却也成了那种废物皇子,钱银不少但却一点权势没有,甚至过年时想见一面父皇都要先打申请。
要说这样是不是就该收敛一点了?没有,他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到处结交各种稀奇古怪的朋友,土鸡瓦狗之辈他都来者不拒。
在京城他不敢干什么,但在外头的时候,他可是正经的混账东西,跟人合伙放贷,强夺他人的矿山良田之类的都是家常便饭,更别提什么欺男霸女了。
“叫他来这里,这可是块宝地啊,到时让这位三皇子好好的跟这夏道生斗一斗。”那师爷摇头晃脑的说:“看看他们是谁能整死谁,郡公嘛,该当纨绔就当纨绔,该风流倜傥就风流倜傥,坐山观虎斗,今日之辱,您且放在脑后,到时有的是机会。”
“好。”
然后当天下午卢承庆寻暗娼就被蹲守在那等了许久的衙役给抓了……
“夏大人夏大人,不好了。”
捕快头子捂着帽子按着刀闷头冲入了衙门之中,这会儿夏林正在雅堂之中跟本地的几个大户商量怎么给李元帅办个风光的葬礼,听到他的叫唤,眉头一皱:“你叫什么叫?”
“这……”
那捕快左右看了看,周围的豪商也都懂事,纷纷站起身来对夏林说:“今晚庆和楼宴席上再请夏大人安排。”
他们很快就走了,这会儿捕快才开口道:“方才我们去抓那嫖野娼的,逮住了一个人,他说他是范阳郡公卢承庆。”
夏林眉头挑了一下:“关三天,叫家人来领人,记住罚款让他交咯。”
“大人……那可是郡公。”
“什么郡公国公,让你去!”夏林一拍桌子:“好家伙,我还没去找他呢,他倒自己送上门了。”
但突然间他就有些意识到不对劲了,这里头的事情细细想来有些蹊跷,于是他招了招手:“去,把老许给我喊来。”
过了一会儿许敬宗笑呵呵的走了进来:“大人叫我来,是因为那个卢承庆被抓的事吧?”
“老许啊,人不能太精明,太精明要吃亏的。”
许敬宗坐到了旁边,笑着说道:“他这着实太过于明目张胆了。”
“是吧,你也觉得太明目张胆了。”夏林眼珠子转了两圈:“但他图个什么呢?”
“自然是图大人不把他放心上咯。”许敬宗笑呵呵的样子活脱脱的就是只笑面虎:“若卑职是他,就赖在这不走,当一条癞皮狗。天底下没有人喜欢踩狗屎,大人自然也不例外。”
“对。”
“日子一久,大人就不会把卑职当回事了。这时卑职再干些什么,自然也就容易多了。”许敬宗眉头微微一挑,那股子奸佞的味道就上来了:“大人,你说我这般的癞皮狗,身边若是有几个狐朋狗友,正常不正常?”
“那太正常了,没有才不正常。”
“好,那大人。若是卑职在浮梁当癞皮狗,其他狐朋狗友找了过来,正常不正常?”
“也正常。”
“那若是狐朋狗友里……”许敬宗眼睛轻轻眯起:“有只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