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还有这等事?”鸿宝帝眼睛都瞪大了:“哦……难怪了。”
“他们一开始交好但后来不知怎的交恶了,夏道生在浮梁主持鹅湖书院,张仲春在洪都府主持豫章书院,这两个书院极为厉害,今年的进士科共有六十三人入榜,其中四十九人为这两个书院的。”
鸿宝帝听完汗毛都竖起来了:“你们透题了?”
“陛下……题是您亲自出的。”高相最受不得委屈和冤枉:“我们都没见着题。臣估计,是他们压中了题。”
“这也能压中?”
鸿宝帝难以置信的嘟囔了一句,然后摇了摇头:“当真是奇人。”
说起来其他比如马周、许敬宗他们上京的时候夏林都给了各种资源,但唯独老张过来的时候他就给了点钱,主要还是相信老张的能力,他除了那张嘴不把门之外,其他的心术权谋可不比谁差。
老张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潜规则到门下省去了,那可是中枢之部,虽现在是由高士廉代管,但其实还没有一个真正的主官。
要不怎么说礼部是上升的跳板呢,更何况这次老张还献祭了礼部尚书,这要是都不能法力无边都对不起他礼部之虎的杀身成仁。
当然了,这次之后老张肯定是要成为朝堂瘟神的,资源一定全部断绝,但这恰恰就是他要的结果。
老皇帝快不行了呀,快要选边站队了,他一个破格提拔的没背景的官儿,甭管站谁的队,成为祭品的概率都会大增。
这会儿的老张坐在大理寺的牢房里,吴宁蹲在旁边正在给他往里头递吃的。
大理寺这地方能进来的一半也都不会太差,所以住宿环境相比刑部好太多了,老张蹲在那穿着囚服一边吃着烧鸡一边喝着酒,旁边的囚犯看到他的样子全都是默默叹气,毕竟年纪轻轻就吃上断头饭的人在当下鸿宝帝当政的日子里可不多见,他一定是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
毕竟就连谋反都是赐毒酒,砍头可是真的太罪大恶极了。
“师父,到底为什么啊?为什么他们会给你把这个窟窿补上啊?”
吴宁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五万两银子可是好大一笔钱,那可都够杀头了,但谁知道礼部居然把这五万两给补了起来。
“难道是他们发现东窗事发了,所以把克扣的钱还给你了?”
这时老张朝吴宁勾了勾手指,她凑到老张面前附耳过去,就听老张说道:“陛下就批了五万两给我。”
“啊?”吴宁一脸震惊:“那不是摆明坑你么?”
“怎么说话呢?”
老张啧了一声:“要换成别人,给我五万让我干十万的活儿,那就叫坑。如果是陛下,那就是考验我。我在这想了一天了,估计啊,我怕是要升官了。”
“又升?”
“对,不过我想应该不会去六部之中的哪一部了,要么进寺要么入阁。”
“入阁!?”吴宁惊呼一声:“那你这升迁可太快了,人家一辈子也就那样,你才几日啊?”
“这便是势。”老张靠在牢房的门上翘起二郎腿:“道生总是与我说,这若是站在风口浪尖之上,猪也是能飞上天的。当初我多有不信,而如今我却成了风口浪尖上的猪。造化弄人啊,造化弄人。”
老张说着突然叹了口气:“富贵险中求,也在险中丢。求时十之一,丢时十之九啊。乾坤如今未定,生死属实难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