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跟许敬宗结伴去的,路上也并没有过多的交流,但在酒席之间马周巡游敬酒时却是着重的夸奖了一下老张丹青卓越,希望他能过来为自己的母亲画一张肖像。
老张自然责无旁贷,而许敬宗那边,他跟马周早多少年就认识了,甚至都不需要什么废话。
第二天一早,许敬宗先老张一步提着东西上门拜访了马周,新官儿找靠山的标准路线他都走了一遍,而老张来时许敬宗已经离开。
他在偏堂研磨颜料,马周就坐在旁边嗑瓜子并跟老张聊了起来。
“你过了年可就要去门下省了。”马周笑道:“若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你直接找我就是了。”
“那哪能随便找,你刚站稳脚跟呢。”老张回过头瞄了他一眼:“不过你升的可真快,这眼看就从三品了,跟位极人臣是一步之遥。”
“提拔快不是好事,这是高士廉在选接班人,等新帝登基,他这前朝旧相九成九是干不成了。需要有个人站在朝堂之内为他发言,而我便是他的喉舌。”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干掉他?”
“难,他背后是整个世家联盟。而且他们世家支持的是二皇子,我觉得到时免不得有一场血雨腥风。”
老张垂下眼睛:“所以你现在的身份是二皇子的人?”
“不。”马周笑着说道:“高士廉可不傻,他不会将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我旗帜鲜明的站大皇子的,毕竟若是二皇子赢了,我可安然无恙,若是大皇子赢了,高士廉也可以靠我保他一程。”
“真是老狐狸。”
“要说狐狸,夏大人才是真狐狸。”马周仰起头来:“等到新科的进士陆续进到朝堂,你且等着吧,你便是朝中党羽第一人。”
“哈哈哈哈。”老张拿笔在自己的脖子下头比划了两下:“会死的。”
“所以你还是得小心一些。”马周长叹一声:“明日我要亲口把这件事告诉高士廉,叫他好生防备。他有了防备,才能保你平安。”
“在京城开书院的事么?”
马周点头:“对,这个已经迫在眉睫了。除了官学太学之外,还要有一个能与江南道分庭抗争的书院。”
“你干就是了,若有不懂便询问我。”老张拍了拍胸脯:“别的能耐没有,开书院我可是驾轻就熟。”
“放心,少不得你。”马周起身背着手往外走:“你干活拖拉一点,中午在我这吃个饭再走。”
“对了。”
老张突然直起身子:“这几日没什么事的时候,夏林的婆娘对我说大朝会的时候有两件大事,一件是陛下会亲手撰写传位诏书,第二便是太子监国。太子监国时滕王爷会听政主事。”
“滕王主政?”马周眉头轻轻一跳:“陛下不怕被篡了皇位么?”
“他肯定是不怕的,王爷也肯定不会这么干的。但我担心太子爷忍不住,因为陛下的椅子上滕王主政三年才慢慢将政权交于新皇。”老张抬起头看了马周一眼:“但这个事着实冒险,我们还是需要准备准备。”
“你打算如何准备?”
“我现在还不清楚道生那边怎么安排,反正事先给你说说,你心里能有个计较。”
听了老张的话,马周轻轻点头:“我明白了,你先忙吧,晚些再议。主要还是看家里怎么说,还要看夏大人站哪个位置。”
“是啊,就是这麻烦。他既是滕王的女婿又是新皇心腹,麻烦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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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更这么多了,我国庆节到现在都有点肠胃感冒,拉了好几天了,本来吃了药都好了不少,今天突然又开始化身飙酷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