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但事情恐怕小不了。”
高士廉倒有自知之明,于是他加快了脚步来到了这大殿之中,他到的时候这里已经站着不少人了,皇帝也难得没有坐在位置上而是在龙椅前面来回踱步,虽然大殿里灯火通明但却又一股阴郁沉闷的感觉。
“高俭!”
陛下这一嗓子喊出去,高士廉心中咯噔一声,叫人姓名等于指脸骂娘,这高士廉人都是蒙的,他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自己好像犯众怒了一般,但现在不是仔细思考的时候,他快步走上前跪在殿前:“臣在。”
“你到底干了什么好事!”
陛下到底是陛下,虽然平日被他们文官集团挤兑,但老虎该发威的时候还是要发威的,这一嗓子将高士廉半夜的瞌睡彻底赶跑,他深深叩下:“臣不知……”
“你们啊你们啊,看看你们自己,一个个都已经四五十岁了,满头的银发,一辈子还能有几日好活?临了临了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陛下说着将手中的书扔到了高士廉的面前,他拿起这么一瞧,顿时汗如雨下浑身颤栗,这上头的一字一句那便是一把把戳在他身上的钢刀。
几乎是指着鼻子对他说“我们若是揭竿而起了,你便是那始作俑者”。
“拿人家的粮食还要办人家的官,你们这官当的那是将那黑白颠倒玩得是一个炉火纯青。你们怎么敢的?”
“陛下,冤枉啊……此事我真不知晓。”
“朕不管你知还是不知,你为百官之首,下头的人出了纰漏,朕不拿你是问还能拿谁?”陛下轻轻摇头:“万万没想到,这大魏江山之下竟都是一群尸位素餐之人,生生将朕之江山蛀成如此模样。高士廉!此事你全权负责,若是不能给朕一个交代,你们便辞官返乡吧。”
“臣……领旨。”
之后陛下坐在台阶上苦口婆心的跟群臣聊了半个多小时,但说了什么高士廉是一句没听见,他脑子里现在就全是嗡嗡声,近乎一片空白,从皇帝的描述中他才意识到出了什么事。
什么夺灾粮储备、什么拿人县令、什么阻碍调查,一桩桩一件件,他听的那叫一个头疼欲裂。而这一次,他高士廉是真冤枉,这种小事他怎么会去干呢,为了几百万斤粮食,两百钱一石,一两银子五石,一石一百八十斤,一两银子就是九百斤,九百万斤才一万两银子,为了这点破钱,他没事去招惹郭达那个老匹夫?有病是吧?是被操娘有瘾是呗?
粮食,在这勉强算是盛世的大魏里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倒腾那个还不如倒腾倒腾丝绸,甚至倒腾瓜果蔬菜肉蛋都比那东西值钱。
谁啊?谁他妈穷疯了去搞人家粮食?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