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孩儿有个不情之请。”
陈夫人凝视着儿子:“这是人家的家事。”
她知道平章所求何事,平章嫉恶如仇,好打抱不平,更何况姜娘子还送了平章一方出缺一大师的端砚,算是欠了姜娘子一份人情。
她也很同情姜娘子,一个人远嫁江城,上孝公婆,下敬夫君,出钱出力为婆母办生辰宴,若非林若若点破,若非吕家人提告,她还蒙在鼓里,还全心全意对待想要害她的人。
可是,起来,她和姚家还是沾点亲的,不太方便出面。
陈平章道:“娘,二姐也是远嫁,倘若她在婆家遭受欺凌、迫害,您不会心疼吗?可怜那姜娘子自幼便没了娘,身边一个能帮她做主的人都没樱”
陈夫人只觉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人狠狠戳了一下。她就生了一个女儿,本不舍得远嫁,可陈家当时陷入危机,需要助力,只能忍痛让嫣儿远嫁房州。每每想到嫣儿在婆家会受委屈,她就揪心不已。
“娘,您无需做什么,只需在场见证即可。”
娘在场,代表的就是陈家,陈家一向清正,知府大人必然投鼠忌器,不敢徇私。
“罢了,我去看看。”陈夫人终究是心软了。
原本热闹的生辰宴,随着宋姚氏被带走,客人们一哄而散,只余下一干惶恐不安不知所措的宋家人。
“真没想到大娘子不是身子弱,是被下了毒。”
“夫人怕是回不来了……”
“宋家不会就垂了吧?”
“那咱们怎么办?”
宋煜心烦气躁吼道:“都给我滚。”
下人们做鸟兽散。
宋煜瞥见宋珩还杵在那,没好气道:“你还不快去衙门盯着点。”
宋珩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去。
此刻他的心情很复杂,按他是宋家儿郎,宋家荣他未必荣,但宋家倒霉,他肯定占不到好,可这会儿他真的很想笑,不出的畅快。
夫人欺压他们母子这么多年,他想过无数个挣脱这座牢笼的办法。他一个人走容易,但他不能不管娘,所以,他只能忍,只能拼命读书还得藏拙,只待有朝一日金榜题名,扬眉吐气,让娘能母凭子贵。
没曾想夫人这便倒了,可谓理循环报应不爽。
五娘泪涟涟:“阿兄,你快想个办法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