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章嗤鼻:“瑄城同知宋兆理的嫡长子宋煜,娶了宁川第一富商姜家的姑娘,他娶富商之女没什么,关键是他与他表妹徐娘子青梅竹马,两家都要定亲了,他突然转身娶了他人,最恶心的是,他已经成亲,还常与徐娘子纠缠不清。”
纪云宸揶揄道:“莫非平章心悦那徐娘子。”
陈平章被说中心思也不尴尬,神情坦荡:“都是以前的事了。”
宋煜有什么好的?不就是模样长的好看些吗?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用情不专,好高骛远,见风使舵、欺软怕硬……根子里就是个烂人。
掌柜的正要收起砚台,被陈平章拿了去,翻来覆去的把玩,爱不释手。
“这方端砚不错。”
纪云宸看了眼,道:“质地润泽细腻,应该是从端溪一带取的材质。”
掌柜竖起大拇指:“这位郎君有见地,这方端砚是小店开门以来拿到的最好的砚台。”
陈平章大手一挥:“买了。”
下個月要去京城,这砚台送给二叔最合适不过。
幸亏来得及时,不然这好东西就被宋煜那厮买走了。
宋煜拉着五娘出了笔墨斋便训斥:“你一个大家闺秀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看,眼珠子都快黏到人脸上去了,羞不羞臊?”
五娘噘嘴,否认阿兄的指摘:“我只是看他眼生,多看两眼而已,才不是你想的那样。”
脑海里那清俊疏朗的面容挥之不去。
在江城还没见过比他更俊的男子。
她一直认为自家阿兄算生的极好看了,可跟那男子一比,阿兄就被比下去了。
要是她那未婚夫婿也生的这般俊,她做梦都要笑醒。
“伱自己受了陈七郎的气,拿我撒什么气啊,有本事你呛回去。”五娘反将一军。
宋煜狡辩:“我是看他二叔帮过父亲的情分上,不好与他争论。”
“算了吧,你就是怕他。”
“我怕他?”宋煜气笑。
是,他怕陈平章,谁让人家姓陈呢?若没有这姓氏加持,他陈平章啥也不是。
陈平章的学问还不如他呢。
君子不争一时之长。
待来年,用洪山先生的画开路,以他的才华,只要能得到赵太师的提携,必然能名动京城。
那才是他扬眉吐气的时候。
五娘看他脸色铁青,也就不再打击他。她现在满心都是那位好看的不像话的郎君。
那人能跟陈平章同进同出,身份应该不低,且那人一身清贵之气,站在那一句话不说,自然散发着无形威压。
“阿兄,你说娘的生辰宴,会请陈家吗?”
“不知道。”宋煜没好声气。
反正他是不会请陈平章。
说话间,马车来了。
宋煜黑沉着脸质问车夫:“怎么回事?来的这般迟?”
车夫战战兢兢:“回郎君,回去的路上出了点意外,耽搁了会儿。”
宋煜心里咯噔一下:“什么意外?”
“路上突然蹿出来两人,差点撞上,幸好大娘子没大碍,只是脑袋稍微磕了一下。”
宋煜郁闷,怎不撞死呢?
那可就省事儿了。
五娘把手里的首饰盒子往宋煜怀里一塞,道:“阿兄,你先回家,我去趟阿茵姐那。”
阿茵姐消息最是灵通,说不定阿茵姐知道那人的来历。
“昨儿个不是刚去过吗?怎么又去?”
五娘道:“你别管。”
宋煜摇头叹气:都快出嫁的人了,还想一出是一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