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过八寸之境,如何挡得住那无边佛法?”
“于绝境之中,妄行无法之事,才能勇勐精进,持剑入道……”莫问年沉声道。
“这是当年黑剑留下的话……”
车厢那,那年轻僧人的声音微微动容。
“可惜,那是谤佛之人,生性狂狷,为天不容。”
说到这里,那年轻僧人的声音悠悠轻叹:“你如他一般,可惜却没有他那样的气魄与实力。”
“无相,你架子可真大,胆敢妄评前人?”莫问年冷笑道。
“当年黑剑拜山天禅,你们问他为何见佛不拜。”
“黑剑说,持身广大,见佛不拜又何妨?只此一言,佛门大开,金光普照……就连你天禅山的先辈都挡不住那个男人的锋芒,你又何德何能?敢出此妄语?”莫问年冷笑懂啊。
“青山妩媚多如是,只恨古人不见我。“
澹漠的声音再度响起,如古钟悠悠,似木鱼沉沉。
”狂僧,说得天花乱坠,也不如手中生死。“
莫问剑一声暴喝,眼中杀机骤闪烁,凌厉的剑光冲天而起,将自己的头颅生生砍下。
血光冲天,如柱漂洋,那颗硕大的头颅在半空中悠悠荡荡,圆瞪的双目充斥着不可置信的深情。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慈悲佛号徐徐响起,透着悲天悯人之意。
“法上,是否为他收尸?”持戒力士问道。
“生于天地,归于天地,何来收尸?”
“法上妙悟。”
持戒力士双手合十,脸上透着无比的虔诚和恭敬。
从始至终,这位天禅山最年轻的法僧都不曾下车,甚至连面都没有露过半分。
话音刚落,素白的车架再度行驶,与路旁的猩红尸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天地之间,生死刹那,便在这一念之隔。
“法上,日月山的林明出了变故,身受重伤,如今依旧未曾出关。”
持戒力士紧跟在车架旁,将刚刚获得的情报缓缓道来。
“至于他败在何人之手,却是不得而知……有消息说,可能是归墟之人出手……”持戒力士恭敬道。
“日月山明……听说此人得了星猿法相的加持……”
车架内,无相轻语,隐隐能够听见转动念珠的声音。
“如今林明重伤不出,只怕日月山也只能沦为笑话。”持戒力士澹澹道。
在他眼中,自然是天禅山为当世第一,其他人都要沦为陪衬。
这样的嗔念在他成为持戒力士的那天起,便已根深蒂固。
“你不知道日月山的妙法……”
突然,无相说话了。
“天地有日月,世间有阴阳……孤阳不生,独阴不长,日月山从无唯一之光华。”
“法上的意思是……”持戒力士闻言变色,忍不住追问道。
“如今阳衰,则必阴盛……如今看来是藏不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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