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上午,蓝天如洗,阳光明媚,一辆挂着市委组织部牌照的桑塔纳在206国道上颠簸着。市委组织部二处处长杨根生坐在副驾驶位子上,后座上则是去南桥县赴任的李睿和组织部的干事小王。
杨根生是个身材高大的大胖子,脸看上去有些浮肿,两个挂在眼睛下面的眼袋让人怀疑随时要掉下来。一开始杨根生的谈兴很浓,但颠簸的道路不久就让他失去了说话的兴趣,靠在座位上不吭声,一副难受的样子。
后座的小王倒是颇为热情,见杨根生不说话了,便和李睿聊起大学生活的一些有趣轶事。他是江大毕业的,在江淮省内也是首屈一指的名牌大学,对燕大毕业后又曾留校工作的李睿在言谈中颇有景仰和讨好之意。
李睿知道这是个刚刚从学校出来踏上社会的年轻人,看上去还很稚嫩,远远没有被社会磨练成熟。李睿和郭文丁的关系对于有心打听的人来说并不是什么秘密,但此时当着顶头上司的面对李睿刻意的讨好,显得很不恰当。李睿无意中从后视镜中看到前排的杨根生若有若无的皱起了眉头,便笑着道:“今天真是麻烦杨处了!这么颠的路,南来北往的车又这么多,你说市里怎么也不修一修,这不是影响咱们彭城的形象嘛!”
杨根生苦笑道:“还不是钱给闹的!咱们今天去南桥县路还不算远,到丰州那更够呛,一百多公里!一路下去保准你一天都吃不下饭。”说着指了指对面开过来的一辆运煤大卡车道:“都是这种车给压的,十吨的车装三十吨,十五吨的车他就敢五十吨。就是再好的路,不出一年全都坏了。”
“那交警部门也不管管?”李睿道。
“管?外地的车倒是管的挺严,本地车就不好管了。煤炭是南桥和丰州的支柱产业,交警也是吃财政饭的,影响了财政收入,他们的曰子也不会好过。李书记,你到了南桥县煤管局就会知道这里面的利害关系。”杨根生道。
李睿点了点头,超载是一种顽疾,就是在二十年后都没有得到根治。无非就是物流成本过高,就这种破破烂烂的路,从市区到南桥四十来公里路就要经过三个收费站。
杨根生是军队转业干部,老家也是南桥的。可能是适应了道路的颠簸,杨根生原本苍白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一些,就着这个话题聊起了南桥县的情况,他说的这些情况和李睿了解的大同小异。
小车比公交车快一点,一个小时车子开进了南桥县委大院。一名南桥县委组织部的副部长早就在门口候着了,和杨根生是老熟人,热情的寒暄之后便领着他们走进县委大楼。
“老杨,你可是好久没来我们南桥了,该不是把我们都忘了吧?”走上二楼组织部的楼层,一名四十多岁戴着眼镜的中年人迎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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