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冲在炉丘城内,只等了大约一日,就迎来了咸阳城的议和大使。来者不出他意料,正是参知政事王钟,还有一位专职的护卫——御前侍卫总管越倾城。
据说是由咸阳城中数位龙脉师合力,花费了巨大的代价,才使这两位得以挪移万里之遥。来到了阴山之南,楞河之畔。
只因匈奴人要求甚急,期冀秦军能在七日之内,尽快从阴山退兵,所以秦廷也不得不对这要求,做出一定的回应。
而这位王相到来之后,亦是雷厉风行。只稍稍慰问了一番嬴冲,以及部属诸将,就立时投入到了谈判中。
冒顿纵横草原数十余年,积威甚重,天圣帝与群臣都无得寸进尺之意。匈奴那边则因秋季到来之故,也极具诚意。
双方只是商谈了两日,就已定下了所有的条条框框。大致就如当日匈奴人提出的条件,然后细节上稍有变化。
比如匈奴人需立时将朔方城,移交给大秦。而秦廷也需得在半年之内,将三千万金,支付给匈奴人。
又比如两处榷场与交易的数额,以及铁器,墨甲,墨石,这些必须加以限制的物种。
还有秦军交还战俘,匈奴人则释放秦民奴隶等等——
同时匈奴大军,需得退出到千里距离外,容六十万秦军,从草原安全撤离。
唯一没变的,就是冒顿称天圣帝为兄,然后双方和约的年限,以嬴冲的寿元为准。
当王钟谈判完,回归炉丘堡后,嬴冲就不禁疑惑的询问,“那冒顿单于,为何定需以本公性命为期?”
“此事下官也问过,听那位单于解释,说是有殿下在一日,匈奴绝不敢南犯。”
王钟这么说着,心里却也在想着那个安国公,命不久矣的传言。那冒顿多半仍是野心未失,才会定下这五年之约。
不过无论是他,还是政事堂与枢密院诸公,其实都不在意。只需拿回了朔方郡,再重整云中,匈奴必难为祸,
“如此说来,本公该荣幸才是!”
嬴冲先是失笑,可随即就神情微动:“王相方才,称本公为殿下?”
“正是!”
王钟笑着一礼:“其实下官在临来北境之时,陛下与诸位相公,就已开始议论封赏之事。左相与陆相,都属意以郡王之尊,来酬殿下之功。如今下官离京两日,想必朝中已有了结论,”
他口里的左相与陆相,自然是指左尚书仆射裴宏志与枢密正使陆正恩。
即然这两位已经联起手来,又名正言顺,那么哪怕是天圣帝,也不好阻止。
“封王?”
嬴冲挑了挑眉,而后就心中冷笑。这些人,是想将自家高高架起啊!一旦封王,日后各种样的麻烦不说,也没可能再入枢密院。
相较于王爵,他其实更想从朝廷手中,多捞几个镇的部曲编制,可以在家里多养一些工匠。或者为自己的部属,多要几个职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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