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郃迅速地擦干了眼泪,回头看去。
“这该死的雨,太邪门了,差点把我坐的轿子都打烂。”一边抱怨着大雨一边走进堂内的人,正是他的哥哥李明。
外面的雨仍在不停地倾泄着,为李明抬轿子的几个李府家丁虽然身披蓑衣头戴斗笠,却仍然淋得如落汤鸡一般。这么大的雨,若是身体单薄点的人,恐怕都没法正常行走。而即便是坐在轿内的李明,衣裳也是湿了一大半。
李明走入堂内后,外面的人又将门重新关了起来。
“铁郎。”李明走到了李郃身旁。
“大哥。”李郃淡淡的应了一声。
“大哥知道你同黎将军的关系很好,但还是节哀顺便吧。”李明在他身边蹲下,拍了拍他的肩膀劝道。
“哦,大哥知道的吗?”
李明一愣,眉头微皱,道:“铁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郃轻轻地抚摸着怀中黎英的秀发,没有回答。
李明叹了口气,又道:“铁郎,不是大哥说你,你未得兵部之令,就私自离开江南的大军返京。没去我府上也就罢了,怎么连爷爷那也没打个招呼?”
李郃道:“不打招呼,你们不也知道我回来了吗。”
“话不是这么说的,爷爷那,没亲自去拜见已是不妥,怎能连个招呼也不打?你这孙儿怎么做的?”
“爷爷正忙着娶新老婆,哪顾的上我。”
李明站起身,语气变厉:“你……铁郎!我知道黎将军的死对你打击很大,我和爷爷也同样很难过,但你也不能如此说爷爷啊!你要知道,你未得军令擅自离军回京,可不是什么小罪。”
“没有军令?”李郃冷笑,“那就造个军令呗。”
李明气结:“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吗?铁郎,不论你在外面如何风光,在朝廷和军中有多大权力,爷爷都仍然是李家的家主,是你的爷爷。”
李郃点头:“我明白。”说着看向哥哥李明,看着他的眼睛,缓缓道:“可是你知道吗?大哥。在京城,我最好的朋友就是黎布!我在江南打仗,我的好友却死得不明不白。你们让我如何节哀?”
李明刚要说什么,李郃便一摆手说道:“你不要跟我说黎布是自己死的。心病发作?这是骗谁呢?我与他,从北疆到西南,出生入死,肝胆相照,怎么从来不知道他有什么心病?李家在京城的势力比皇家还强,不会真的一无所知吧?”
李明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道:“可我们找来的大夫也给黎将军验过尸了,确实是心病突发致死啊。”
“哦?大哥,你相信黎布是心病突发死的?”
“这……”
李郃道:“行了,大哥,这事我自己会搞定的。”
李明皱眉:“你自己搞定?铁郎,你可不要乱来。”
李郃忽然笑了起来:“大哥,当初是谁告诉我,在京城,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不必有太多顾虑,以李家的权势,没有什么摆不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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