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总,这是?”
看着明显不省人事的谢树,郑温雅眼底飞快划过一丝担忧,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先回酒店,把医生叫过来。”
穆宴迟神色冷静,但紧皱的眉头却让郑温雅严肃了几分。
跟了穆宴迟这么多年,郑温雅很清楚,现在的穆宴迟极其不对劲。
“阿树,阿树,怎么会变成这样。”
回去的车上,看着穆宴迟靠在怀里的谢树,陈启明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穆宴迟没说话,只是拿着绷带隔着衣服强行缠在了谢树背部的伤口上,避免谢树失血过多。
只是低垂的眸子神色不明,只有微微颤抖的手,才能暴露两分穆宴迟的心迹。
坐在副驾的郑温雅时不时看向后视镜,眼底有些焦急,直到瞥见穆宴迟的动作,神色一滞,喉间有些发堵。
片刻,又收回了目光。
司机开的很快,人命关天的时候,就算没有老板的命令,他也不敢开慢了,很快,就停在了进入酒店的门口。
与此同时,另一辆车也缓缓停在了后面。
孟随尘略显烦躁地按了按喇叭,前面这车磨蹭什么呢,怎么还不动。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来了B国,孟随尘心头就有种不好的预感,让他这两天格外烦躁。
不过他把这件事归结于曲磐音明明知道他对谢树的意思,还妄想和他抢人身上。
前面的车还是没动,孟随尘抬眼看去,刚准备发火,又愣了愣,这车看着怎么有点儿眼熟。
怎么那么像他小舅在B国的车?
直到看见车后座被打开,一抹颀长的人影走了下来,熟悉的身影让孟随尘有一瞬间地诧异。
居然真是他小舅。
孟随尘摇下车窗,伸出头,刚打算打个招呼,下一瞬,就看见他小舅小心翼翼抱出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这下孟随尘更惊讶了,但不知道是先惊讶于穆宴迟怎么抱出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还是穆宴迟此刻专注小心的动作。
仿佛怀里抱着的是个什么易碎的瓷娃娃。
孟随尘嗤笑了一声,真是稀奇,穆宴迟也有这种时候,他还真以为穆宴迟天生就是个冰冷的工作机器呢。
但看清楚穆宴迟抱着的人后,孟随尘的笑意瞬间凝固在了嘴边。
那张脸,即便沾满了血迹,孟随尘还是能一眼认出来,那是谢树!
没管身后不断按着喇叭的车辆,孟随尘脸色骤变,径直摔门下车,朝穆宴迟那边跑了过去。
“小舅。”
孟随尘步子大,在穆晏迟抱着谢树进门前,挡在了人面前。
抬眼看见是孟随尘,穆晏迟并不意外,当然,也没有自己抱着外甥心上人的羞耻感。
尽管他早就知道,孟随尘对谢树不一般。
“让开。”
两人对视的瞬间,穆晏迟目光沉沉,语气冰冷。
孟随尘却没再看穆晏迟,而是瞥向了穆晏迟怀里的谢树。
这一眼,满目的腥红几乎如利剑一般狠狠扎向了孟随尘眼中。
“阿树。”
孟随尘声线微颤,抬手就要把人抢过来。
穆晏迟却没有给孟随尘这个机会,后退了一步,躲过了孟随尘的手。
“让开,不要让我再说第二次。”
手落了个空,孟随尘抬头看向穆晏迟的瞬间,眼神阴沉,但想到谢树的伤势。
所有质问和愤怒都被压了下去,孟随尘让开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