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是庆正十一年,故人旧交大多死于这一年。
王秀玉、沐景序、李长甫……
他原以为王秀玉的死是钱氏所致,但如今想来,容明玉也不是没有可能,王秀玉几l乎对他从来
不设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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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两相无言,半晌,王秀玉拉了拉他的手,岔开话题:“你与怀璟相处得可好?”
容棠稍愣了一下,从那些阴谋阳谋中剥离开来,实话实说:“很好。”
王秀玉看着他,欲言又止。
容棠疑惑:“娘想说什么?”
王秀玉:“怀璟可说过想要子嗣?”
容棠怔了两秒,旋即笑开,轻轻摇头:“未曾。”
王秀玉却还是有些担心,低声道:“怀璟嫁给你本身就是因为在姨父家过得不好,想求一个庇护而已。如今他已入朝为官,娘也听人说过,讲御史中丞宿大人如日中天,逐渐有成为陛下身边红人的趋势……”
她说着顿了顿,容棠耐心地看着她,等她后言。
王秀玉:“他毕竟身体健康,又正当青年,若是想要子嗣——”
容棠听着觉得趋势不太对,打断她:“娘想说情有可原?”
他有点害怕王秀玉真的被这个时代灌输的固有观念同化了,觉得男子要有子嗣、三心二意是正常的事。
容棠眉心轻轻蹙起,王秀玉一怔,断然反驳:“怎么会?娘是想说,你当时说他是你心上人,年少倾心,钦慕多年,这才不顾一切想求娶他回府。这本是少年慕艾之情,但若他真的想要子嗣,心念转变,你千万不要委屈自己。”
容棠懵了懵:“娘想要我怎么做?”
王秀玉:“与他和离。”
容小世子一下就乐了,笑着点头:“儿子受教。”
王秀玉松下一口气,容棠转口却说:“但他不会。”
“在怀璟心里,我永远是第一位,断然不可能出现他因为想要子嗣,而与我离心的事情。”
沅沅偶尔跟容棠凑在一起看话本玩玩具,宿怀璟都会吃醋得派人去寻柯鸿雪,问他怎么还不把自己侄子带回去,天天在棠璟宅缠着他夫君算怎么回事。
只字不提若论亲缘,这小孩分明与他最为亲密。
难怪沅沅与他七叔不亲近。
说着要为容棠陪葬的人,哪有为了子嗣背叛他的可能呢?
哪些是嘴上说说,哪些是真心实意,容棠以前被骗了那么多次,如今看也能看出来了。
可王秀玉却还是不放心,不知道是自己经历过,还是清楚人心最易变,再一次叮嘱:“多一些防备总归不是坏事。”
容棠不跟她犟,开玩笑道:“我知道的,但如果怀璟有朝一日真的想要娶妻生子,我也不会与他和离。”
王秀玉秀眉一蹙,真心实意地担心儿子要跟心上人成为怨偶。
容棠却说:“我会休了他。”
“……!”
容棠面不改色:“让他把宅子马车全都还给我,再请最好的讼师与他打官司,让他一分钱都带不走,我拿
() 着那些资产安安心心地给娘养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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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的,我是这世上最正经的人了,想给娘养老有什么不对?”容棠甜滋滋地反驳。
王秀玉给他哄得皱纹都笑了出来,又聊了几l句,等天色将黑,便赶人回城内,以免被宵禁的金吾卫拦住。
容棠与人告别,在门口上了马车,刚一坐稳,宿怀璟就压了上来,单手解他腰带,唇瓣贴着脸颊,暧昧地问:“棠棠对我年少倾心,钦慕多年?”
容棠还在分神去抓他开始作乱的手,闻言整个人都僵了一下。
骗王秀玉的时候他理直气壮,当这些话被正主听见了,是个人都会羞赧。
他咽了咽口水,假装斥责:“你偷听?”
“我光明正大地听的,棠棠没发现我而已。”宿怀璟狡辩。
容棠有些气恼,问:“你听了多少?”
“都听见了。”宿怀璟蹭着他,手已经伸进了衣衫内,郊外路段颠簸,马车不时碰撞,容棠被他撞得有些疼。
于是身后垫了只软枕,宿怀璟的吻落到他耳边,低声道:“听到棠棠说要休弃我。”
声音放得轻慢而柔软,仿似柔弱的菟丝花,却又一点点蚕食着寄主的躯干与神经,恨不得连血肉都吞噬干净。
容棠被逼得后退,直到脊背顶住车板。
车门拉了下来,一点点月光偶尔透过木头缝隙钻进车厢,香炉里檀香依旧虔诚而圣洁。
宿怀璟慢条斯理地吻着他,伸手解开容棠的发带,手指点过几l个穴道,便将其绑在了别的地方,轻声笑问:“你怎么敢的啊,嗯?”
“棠棠说错话了,总该有些惩罚。”宿怀璟低声道,眉眼间净是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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