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这一点不禁让莘奴心内一凛,猛地睁开了眼,直直地望向了正在低头的他。
此时月色倾洒在他连脸侧,眸光也如月般柔和,一时竟分辨不出眼前人是不是她认识的那个王诩……
看她呆愣愣的,王诩略微低头,略带沙哑地问:“怎么了?”
莘奴有些恍惚地问:“当初我送你的小狗,你为何不要?”
王诩的手抚摸长发的手并没有停歇,依然舒缓而有力地梳拢着她的长发,似乎有些漫不经心地说:“因为那狗太蠢!”
那时的她眼看着少年因为爱犬而如此心伤,便央求奶妈带她去谷里的农舍,亲自在一窝正在吃奶的小土狗里选了尾巴上带黑尖尖的小狗。
那狗而甚是可爱,因为刚刚断奶,一路上拼命吮吸着莘奴的手指,害得莘奴一时喜欢得都舍不得送人,最好还是拼命地全服自己当记住父亲一诺千金的教诲,她既然是暗下决心选来送人,岂有半路自己独吞的道理?
可是这般天人交战痛下的决定,却被少年弃之若蔽履。伸着舌头的狗儿晃着小尾巴还没来得及在少年的膝上站稳,便被少年拎着肉呼呼的后脖子一甩手扔在了土墙外的粪坑里。
到现在莘奴还清楚地记得自己哭着将那只脏臭的小粪狗救出来时,少年厌恶地盯着她和手里可怜兮兮的狗儿,轻轻吐了一句:“真臭……”
那也是她生平第一次萌生的善意尽付了粪坑。
初时的他的厌弃是多么外露得不加掩饰?可惜那时她尚且年幼,不懂人心如深渊无底,竟是被他后来突如其来释放的善意蒙骗,相信他是个忠义之人……
恍惚地记忆被耳畔的热息打断,王诩将洗净了头发的娇人揽在怀中,嗅闻着她的脖颈,呢喃道::“真香……”
现在看来变化的岂止是他黝黑的心肠,就连鼻子都没有少时灵光了。她忙碌了一日,在篝火旁满是烟尘与汗味,哪里来的盈盈香气?
可是一向喜好整洁的王诩偏偏抱住她不放,一下下的轻咬着她的嘴唇。
莘奴被他咬得厌烦,便恼道:“一股海盐味儿……”
这厌弃又惹得男人起了性儿,索性用着咸味的口舌来个通身的腌制。莘奴干脆用力的咬着自己的手背,才忍住了差一点脱口而出的喘息尖叫。
幸而男人到底是给她留了些脸面,并没有在这漆黑安静的夜晚里进一步造次。
到了第二日,子虎刚刚打来街市的井水供王诩梳洗。一辆褐色的马车便行驶过来。
待得马车帘子撩起,下车之人正是已经弃官经商的白圭。
“恩师,可是白圭安排不周,不然为何舍弃宅院,而露宿街头?”
王诩微皱眉头道:“不是让你不要过来吗?”
饶是善于揣度恩师心思的白圭,一时也弄不清楚王诩的心思,之能惴惴不安地垂手立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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