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姬好笑的望着霍大少,话语中却透出罕见的耐心,“用精魄喂食蛊虫,如若成功固然是极为厉害的蛊毒之术,可要是一个不好,就会被蛊虫反噬,将虫性取代了人性。”
“同样都是丧失掉人性,那么无论巫师的皮囊里充斥着魔性还是虫性,又有何区别呢?”听到此处的我,也带着疑惑问询道。
“这么说吧,一般邪术的魔性,乃是邪术中衍生而出的,就像一个人得了魔怔一般。虽然泯灭掉了人性,但终究还是那个人,其灵魂属性也未变。”蓝姬顿了顿,给予足够的我们思考的空间后,又继续说道:“虫性则不然,代表的乃是蛊虫,一旦被占据则相当于灵魂转换一般,躯壳内被蛊虫所侵占。”
“夺舍**?被一条蛊虫夺舍?”我拧起眉头看着蓝姬,“未免有些天方夜谭了。”
“无情你莫要不以为然,那冯渊最终还真就被一条小小的蛊虫夺了舍。”蓝姬俏脸微嘲,“这也是他滥用魂术的下场,到头来反而成全了那条蛊虫。”
“真有此事啊!”霍大少来了精神,“那后来呢?那虫子夺舍之后又如何了?”
“百年前的往事,我也知道的不甚详尽。最初蛊虫夺舍后,世上就不再存在有冯渊这个人了,可他的皮囊尚在,并且被蛊精占据。但是蛊精若是不主动讲述,旁人也无从得知这桩奇事。”
我止不住点头称是,“那倒是,自来魂体之争都无迹可寻,凡界也鲜有明察魂魄之人。”
“咦?”霍惊云听出不同意见,反问道:“那蓝姬你又是从何得知呢?”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蓝姬明媚无瑕的脸蛋上,总会时不时的显出几分高深莫测,“那蛊精获得人身后,比之昔日的虫身更有利于修炼,况且它追随冯渊多日,所知晓的也皆是人族的修炼之法,所以在短时间内的确未曾被人察觉。但是蛊虫就是蛊虫,若想做人就好比是沐猴而冠,终究是有迹可循。”
后来冯渊的异样渐渐被他的后代弟子所察觉,但是因着此事太过匪夷所思,所以就算发现师父的反常,也终是不曾想象到这种可能。
冯渊的弟子探询不到答案,并不代表其他人也不知晓。与魂术毒巫并列的毒术毒巫,因着始终视对方为对手的缘故,反而率先发现了蛊精的秘密。
但是由于那个时候,两门派系已然渐渐呈现泾渭分明的局面,毒术巫师选择了沉默以对、静观其变。其实即便是毒术巫师对冯渊的弟子说出实情,想必也无法令对方相信吧。身份的尴尬,就是所言属实,也甚难取信于人。
又由于最开始的时候,蛊精夺舍冯渊的大胆猜想未曾被确凿的落实,毒术巫师心中未免有些忐忑不安。于是打算试探蛊精的虚实,好得出心中想要的答案。
那蛊精的原身,乃是一只毒性猛烈的红头蜈蚣。并且在冯渊炼制蛊虫之前,就已经是一只修行有道的蜈蚣精,所以才具有着足够的灵智来反扑主人。
冯渊身边曾有这样一只蜈蚣蛊,毒术巫师也是清楚的。于是有人用蜈蚣的天敌来试探被蛊精夺舍后的冯渊。
说起来,小小一枚蜈蚣的天敌可谓众多。但曾经作为蛊虫与毒术毒巫明里暗里交锋之时,蜈蚣蛊最为害怕毒术毒巫派出的其中一只蛊虫,蟾蜍蛊。
那蟾蜍体型巨大,又会喷射毒雾,其本身在自然界中就是蜈蚣的天敌,蜈蚣精纵然厉害,看见天敌也难免心虚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