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超度点头不语,李鼎善淡淡一笑,曹用果默然不语,崔何也是一脸漠然。
连若涵自是知道在座几人都是深受儒家思想影响,对于黄老之说神仙之道向来嗤之以鼻,不屑与之交往,于是浅浅一笑:“夏县尊和金甲先生交情莫逆,是忘年交。小女子有一友人,名叫卢之月,和叶木平素有交往,他二人出面,可以和金甲先生、叶木平成为至交也并非没有可能。”
“卢之月?”崔何自从连若涵进来之后,始终一言不发,听连若涵听到卢之月,才微微皱眉,“之月越来越不像话了,不好好读书考试,非要和什么方外之人交友,莫非他也想问道寻仙?哼,不学无术,朽木不可雕也!”
“话也不能这么说,崔公,人各有志,不可强求。考取功名,入仕为官,若是一身正气还好,可为国为民。若是只为升官发财,不顾原则立场,还会祸国殃民。”景王以前也是无比推崇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但眼下许多进士出身的官员,为了升迁不惜依附候平磐,早将气节抛到了脑后,反倒是金甲和叶木平,并非是读书人出身,从事的也是被士子看不起的贱业,却能在非此即彼的站队中,保持了独立的人格和独来独往的节操,着实难能可贵。
“连娘子,你可有把握让夏祥和卢之月为本王所用?”景王现今顾不上许多了,事情紧急,只好死马当活马医,哪怕再是迂回曲折,也只能如此了,“本王只求皇上龙体康复,再有人让皇上知道新法在地方上如同瘟疫一般为害百姓,长此下去,百姓民不聊生,大夏江山不保。”
李鼎善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大为欣慰。夏祥没有辜负他数年的教诲,初入仕途,便打下了良好的根基,不说夏祥和张厚、沈包结下的同窗同年之谊,也不说夏祥和曹姝璃、曹殊隽、连若涵的情义,只说夏祥和金甲的忘年交,就足以让他对夏祥的为人处世充满了信心。
夏祥深得他的处世精髓,君子和而不同。夏祥虽然读的是圣贤书学的是道德文章,却并不轻视他人,士农工商在他眼中一视同仁,只要都有一颗为国为民之心,不管是出身怎样不管职业高低,他都可以引为至交好友。而哪怕一人再是身居高位,呼风唤雨,只要他全是为了一己之私,没有大义没有大局,他也不会和他同流合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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