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常关骑一匹高头大马,来到近前,翻身下马,唱了一个喏:“诸位王爷,小人有公事在身,不及行礼,诸位王爷勿怪。官家到了,快快迎驾要紧。”
“二哥不是有恙在身?三弟的生辰怎敢惊动二哥?”星王回神过来,忙一脸诚惶诚恐,忙又招呼各人,“大哥、四弟、五弟、王侄,快随本王迎驾。”
内侍通常喜欢称呼皇上为官家,民间也多有此称,不过皇亲国戚之间,还是以排行的兄弟相称。
几人整理衣服,依次向前前去迎驾。曹殊隽见状,悄然将金甲和叶木平拉到一边,和二人耳语几句,二人又小声说了几句什么,随即三人离开人群,转身离开了。
人群一片混乱,没人注意到曹殊隽、金甲和叶木平三人的离开,只有宋超度察觉到了什么,回头看时,三人已经走远了,他微微一笑,赶紧跪倒在地,跟着人群山呼万岁了。
曹殊隽走得早了一些,若是让他看到后面的情形,他肯定会多留下一会儿。只不过他一心想着将金甲和叶木平带回观心阁和连若涵会面,对于接下来的事情,漠不关心。
不过就算他留下来,怕是也从中看不出什么门道,毕竟他不是夏祥。若是夏祥在此亲眼所见发生的一切,夏祥会对他以后该怎样为国为民有一个更清晰的认知。
可惜的是,夏祥并不在。
夏祥不在,李鼎善却在。李鼎善跟在人群后面,行了跪拜之礼,抬头看时,皇上正从大辇之上下来。虽离得远,却依然看得清楚,四旬出头的皇上容颜憔悴而苍老,和三王爷有三分相似的脸型瘦削且眼窝深陷,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
李鼎善一阵心酸加心疼,想当年他陪伴皇上左右时,皇上意气风发,是何等英俊洒脱的少年,而如今,本来也正值壮年励精图治的他,却落得这般模样,到底是因宠信候平磐一心向道之故,还是皇上被人陷害身中奇毒之故?
不管是何种原因,李鼎善都明白一点,现今不管是他还是景王,都无法接近皇上,向皇上说明新法在民间为害百姓的真相,也无法在皇上身边安插自己人,保护皇上不受到了坏人的蒙蔽和恶人的谋害。想到此处,他忽然想到竭力维护曹殊隽的金甲和叶木平,目光偷偷一扫,三人已经不见了。
但愿曹殊隽可以从金甲和叶木平身上打开突破口。
皇上所乘的辇车称为大辇,是说皇上的辇车比起诸王的辇车都要大上一些,但辇车再大也只是辇车,离地不过三尺有余。三尺有余的高度,若是以前,皇上可以一跃而下。但如今皇上却在内侍的搀扶下,每走一步就如耗尽了全身的力气,七级台阶的车踏,足足走了一柱香的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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