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名叫盛杰的后生是柴石页最信任的手下,有一身武功,尤其轻功超人一等,他领命而去,转眼间就消失在了烟波迷蒙的安定河桥上。
盛杰走后,柴石页信马由缰走了一段路,忽然下起了小雨。北方的秋季雨水不多,却是一场秋雨一场寒。路人行人纷纷躲雨,柴石页却既不躲雨也不快马加鞭,反倒又吟起了诗:“岁久人无千日好,春深花有几时红。是非入耳君须忍,半作痴呆半作聋。”
雨中除了柴石页和一马之外,还有两名随从,除此之外,行人都躲到了屋檐下避雨。得得的马蹄声在青石路面上如敲响岁月的钟声,在马蹄声中,柴石页的吟诗声渐渐小了下去,连同他的背影一起,逐渐迷糊在了上京城烟雨的街道之中。
燕豪回到星王府后,向星王汇报了柴石页的行踪,星王点了点头,又和众人喝了几杯酒,方才起身回到书房。
云王和候平磐随后而至。
星王推开窗户,外面的雨如丝如缕,虽不像江南的斜风细雨,也算是北方难得的丝雨。雨丝打在他的脸上,微凉,带来一丝冬天的气息。
“天凉了,再过月余就入冬了。”星王回身看了云王和候平磐一眼,“皇上的病情时好时坏,让人放心不下。也不知道皇上能不能捱过这个冬天,现在百官都快失去耐心了,总要有一个结局出来才好。”
云王此时不再和之前一般天真无邪,他微微皱眉,面有忧色:“三哥,大哥和四哥联手了,还要将李鼎善推到台前,分明是要亮刀亮剑了。”
“早就亮出刀剑了,哈哈。”星王笑了,顺手拿起书架上一把短剑,拨剑在手,“我也是没有想到,大哥心机如此之深,早早安插了人手在我的身边,我信任有加的死士谢必安,就是谢间化竟然是大哥的死士,想想都有些后怕,万一谢间化对我不轨,我怕是已经身首异处了。”
候平磐面有怒容:“今日之事,不但有景王、庆王联手之忧,还有皇上突然亲临,帝心深如海,皇上此举,大有深意,皇上的病,怕是也另有隐情。”
“皇上身边,不全都是我们的人么?”云王想了想,背起双手,“除了金甲和叶木平之外,对,还有一个常关,太医朱柏水、候贵妃以及诸多内侍,不都是听命于三哥和候相公?”
“朱太医再三肯定皇上的病确实是不治之症,而且他还说服了皇上不再服用金甲所开的药,并且停用了药床药椅——说到药床药椅,夏祥真是该杀,非要多事——还劝皇上多服叶木平的金丹,皇上一一照办,为何今日皇上看上去精神倒还不错?”星王沉吟半晌,忽然一剑斩在桌角之上,铁梨木的桌角竟然被他手中短剑硬生生砍下一角,“可见皇上的病情确实大有隐情,怕是朱太医和候贵妃都被皇上蒙蔽了,皇上联合金甲、叶木平演了一出好戏给我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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