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难能可贵的是,夏祥比父亲更变通更圆通,知进退,软硬兼施,和其光同其尘之外,还更有君子矜而不争群而不党之风。幔陀心中暗叹,若是父亲如夏祥一般知变通懂进退就好了。人在朝堂之中官场之上,想要为百姓谋福,有时就必须要有审时度势之智,不可一味地逞意气之争匹夫之勇。
“以工代租,以租代买。”肖葭在商业之中最有想法,此时也大概摸清了夏祥的思路,说道,“清理滹沱河淤泥之时,官府征用民船船夫以及劳役,负责从河中挖淤泥运淤泥。运至盐地之后,由流民负责将淤泥铺地。每个流民铺地十亩,便可得十亩良田。只有良田没有种粮也是不行,来年春天播种之时,再由好景常在和徐员外、马员外提供种粮。等到秋收之时,按照一定利息偿还粮食即可。”
夏祥点头,笑而不语。连若涵若有所思,也是没有说话。郑好点了点头,又想到了什么,问道:“等于是说,流民白得了十亩良田,只还了种粮和利息就行了,良田费用和民宅费用,又如何核算?”
“连娘子耗费巨资修建上千间民宅,自然不会只投入而没有回报,官府也不会让连娘子无偿付出。”夏祥心中早有计谋,却并不亲口说出,而是又将难题抛给了肖葭,“还是由肖娘子说说,怎样让连娘子得到收益。”
肖葭她虽不如夏祥有纵览全局的格局和谋略,却可以在夏祥的全局之下,充分发挥她的聪明才智,将夏祥的全局和谋略具体到规划和策略,她微微一想,一脸浅浅笑意:“征用船只和船夫费用,由连娘子承担。修建民宅费用,也由连娘子承担。两项合计,少说也要有十万两银子以上。”
“十万两?”郑好虽是出身世家,也是不免惊愕,“如此大的投入,就算好景常在再是财大气粗,怕是也要吃不消。”
“十万两银子倒是拿得出。”连若涵轻描淡写地笑了笑。
“拿是出是一方面,只是地方官府怎能无缘无故让商家拿出十万两银子为官府所用?”郑好戏谑地笑了,“哪怕连若涵和夏县尊是一家人也是不行。只听说有人假公济私,未曾见过有人假私济公。”
“郑通判且听我把话说完。”肖葭不满地瞪了郑好一眼,责怪郑好胡乱插嘴,“两项合计十万两银子,真定县拿不出,真定府也拿不出,好景常在拿得出,但如何回报好景常在的投入,才是关键所在。其实说来也简单,清理淤泥之后铺成的万亩良田,全部划归为好景常在所有,所有流民,全部归为好景常在的佃农。如此一来,不就全部解决了?”
“还有,刚才的土丘正位于万亩田地的正中,盖一座宅院,正好可供连娘子居住。”肖葭手指前方不远处的瓦窑,俏皮地一笑,“看,夏县尊连盖房所用的瓦窑都考虑到了,如此既有大局又事事想得周全的知县,整个大夏之中,能有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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