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是。”张厚冲二人拱手回礼,哈哈一笑,冲小二说道,“小二,你且说来,到底是什么规矩。”
小二当下也不多说,几步来到两位书生的桌前,谦卑地一笑:“烦请二位客官把桌子让开窗户。”
二人二话不说,将桌子抬起,远离了窗户数尺开外。小二推开窗户,探头窗外,半个身子俯身在外面,用力朝上一指:“客官,上面的‘好景常在’四个大字的最后一个‘在’字,少了一笔,东家说了,谁能补上最后一笔,就赠送一张好景常在的黄金卡。”
“黄金卡,一千贯,哈哈,不错,一笔一千贯,合算,合算得很。这个规矩,倒是很有诚意……”张厚双手背手,大步流星来到窗前,意气风发,来到窗前朝外只看一眼,笑声就戛然而止,倒吸一口凉气,“这,这,这也太高了吧?”
好景常在酒楼总共三层,一楼的门口有好景常在四个楷体大字,没有落款,也不知是哪个名家的手笔,笔力苍劲,笔法飘逸。三楼的楼顶之上还有一个高约一丈的下粗上尖的阁楼,阁楼最上面也挂了一块牌子,白底黑字,上书四个隶书大字——好景常在。只不过最后一个“在”字少了一横,若是站在一楼望去,太远之故,看不分明。此时从三楼的窗户朝外张望,历历在目。
隶书的“好景常在”四个大字,古朴典雅,又隐隐透露出一股王者气象,虽没有落款,以张厚的眼力一眼便可看出必定出自当世名家之手,而且还是大夏最有名望的名家之一。只是既然身为名家,为何会少写一笔,应该是故意为之。
也是怪了,也不知好景常在的东家到底何许人也,为何请一个寻常人无法请到的名家书写“好景常在”的牌匾,偏偏要少写一笔?好吧,姑且当成名家有意为之的遗留之笔,好景常在的东家为何又高挂阁楼之上,立下这么一个让人添上一笔的规矩来赠送黄金卡一张?
真是咄咄怪事!
张厚正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小二却等得不耐烦了,轻笑一声,敲了敲了窗棂说道:“客官,楼下请。”
“哼,有什么了不起,楼下就楼下,反正里外不过是一顿饭,楼上楼下,能差出天上天下不成?郎君,不要什么黄金卡了,犯不着赌气赌上自己的身家性命。”时儿不干了,噘着嘴,一拉张厚的衣袖,“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尽其道而死者,正命也;桎梏死者,非正命也。万一因此丢了性命,是为死于非命。和郎君的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相比,一张小小的好景常在的黄金卡,算得了什么?”
英俊帅气的书生和英俊粗犷的书生对视一眼,二人所站在的位置,不需要朝窗外探身便可看到阁楼上的四个大字。英俊帅气的书生摇头一笑:“沈兄,若是你,敢上去一试么?”
“有何不敢?”英俊粗犷的书生眉毛一扬,竖起手中筷子,一副指点江山的豪迈,“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如今大夏太平盛世,若我生在当年与金国交战时,我便投笔从戎,为国效力。千军万马尚且不怕,何况眼前的小小屋檐?”
英俊粗犷的书生回身冲张厚抱拳:“兄台若是担心性命安危,若是信得过在下,不如由我来替兄台一试。”
“不可,不可,是张某的事情,怎敢劳驾兄台?”张厚回礼,说话间边脱了长衫,顺手扔与时儿,他仰天一笑,“小二,拿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