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祥为之一惊,什么,当年金甲医治的小儿竟然是夏存先?就是上次要当众杀死他的见王殿下?如此说来,若没有当年金甲的高明医术,夏存先已经夭折,就不会有他要当众杀他之事了。
“受教了。”夏祥恭敬地朝金甲施了一礼,“先生,曹公之病,可是寒气入体?”
金甲点头,脸色凝重:“寒气在体内郁积,久积成疾,怕是药力已经不能有效力了。”
扁鹊曰:“疾在腠理,汤熨之所及也;在肌肤,针石之所及也;在肠胃,火齐之所及也;在骨髓,司命之所属,无奈何也。”夏祥心中黯然,金甲之言,莫非是指曹用果已然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
“在下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先生一二。如今天气炎热,暑气未消,为什么会有寒气入体之病?”夏祥始终想不明白曹用果病从何来,若说曹用果得了外感风热还说得过去,却是外感风寒。虽说风寒之病四季皆有,却以冬春二季为多。再者曹用果病症,并非只是外感风寒,而是寒气入体所致。
“世间之病,千奇百怪,你问老夫,老夫问谁去?”金甲淡然说道,“既然你略懂医术,不妨为曹公把脉诊断一二。”
曹殊隽二话不说,将夏祥拉到曹用果床前,按他坐下:“夏郎君,快快把脉,爹爹的病,很是奇怪,也许只有你另辟蹊径大出怪招才能治好。”
夏祥只好坐下,右手放在曹用果手腕之下,片刻之后,他脸色更加凝重了几分。曹用果见状,反倒坦然轻松地说道:“夏郎君,但说无妨,本官已经过了知天命之年,生死对本官而言,不过是平常事。”
夏祥沉吟不语,回身看向曹姝璃。曹姝璃一脸关切之意,眼中隐有泪光闪动。再看曹殊隽,曹殊隽也是目露紧张之色,嘴唇紧抿。
金甲不悦地说道:“有什么便说什么,吞吞吐吐,故作神秘,是庸医所为。”
“好。”夏祥蓦然下定了决心,“在下也并非大夫,只是粗懂医术,若有说错之处,还请不要见怪。曹公之病,确实寒气入体,久寒成病。但一般说来,寒气入体,多吃温补热补之药,再多吃些大热的食物,也会好转。不知为何曹公的寒气,一直在体内盘旋不去?莫非是曹公久在寒气大盛之地,导致寒气不断入体的原因?”
“寒气大盛之地?怎么可能?”曹姝璃猛然起身,秀眉微簇,低头一想,“爹爹平常不在家中便在鸿胪寺,近来赴宴数次,都是在文尚书家中,其他地方,都没有去过……”
“文尚书?”夏祥隐隐想到了什么,“曹公初次得病,是不是赴宴之后?”
“正是。”曹姝璃眼中闪动光芒,“上次夏郎君来家中,爹爹当时已经得病,只是并不严重。他三天前到文府赴宴,回来后就感觉身体不适,到和夏郎君见面时,病情就发作了。夏郎君走后,爹爹就卧病在床。在金甲先生医治之后,慢慢好转。三日前,他又应文尚书之邀去文府赴宴,回来后就再次一病不起,眼见一天比一天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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