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夏祥回身冲连若涵一笑,“连小娘子可有问题?”
连若涵不用令儿搀扶,自己轻巧地跳上了小船:“锦衣玉食和粗茶淡饭,又有多少不同?夏县……夏郎君没有问题,我更是没问题。”
令儿掩嘴一笑,也上了船。
船家哈哈一笑,摇动小船驶离了岸边。晚风吹拂,遍体生凉,却凉而不冷。
船家自斟了一杯浊酒,和着晚风和桨声,用浑浊但沧桑的嗓音唱道:“月子弯弯照九州,几人欢乐几人愁。几人夫妇同罗帐,几人飘散在他州。月子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愁钉人来关月事,得休休去且休休。月子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几家高楼饮美酒,几家流落在街头……”
桨声月影歌声灯影,都在朦胧的月光下流光溢彩,犹如一首从古到今吟唱不断的诗篇,穿越了千年的时光,从诗经中走来,历经汉唐,依然饱含深情和诗情画意。
“月子弯弯照九州,几人欢乐几人愁。几家高楼饮美酒,几家流落在街头……”夏祥轻轻吟唱,连连点头,他站立船头,负手而立,远望两岸,两岸之上,高楼林立,繁华无比,然而船驶出县城之外,只见良田千倾,沃野千里,只是城门之外,多了不少衣衫褴褛的男女。
小船继续前行,不多时便来到城外。滹沱河穿城而过,出城之后,又向南转了一个弯,一部分注入到了护城河,一部分继续向东南流淌,犹如弯月将真定城环抱在其中。
船舱中有粥香飘来,不多时,一个满头白发的婆婆招呼几人说道:“几位客官,饭菜好了,可以吃饭了。”
夏祥收回心思,微微一笑:“娘子请了。”
婆婆慈祥一笑:“真是一对玉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小娘子,你家官人眉目俊朗,谈吐有清贵之气,以后必定大富大贵。你是有福的人。”
连若涵俏脸一红:“老人家,他不是我家官人,只是友人。”
“友人?”婆婆上下打量夏祥几眼,又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语重心长地说道,“我说小娘子,不是我多嘴,这么好的郎君,错过了就再也找不到了。我识人无数,长了一双火眼金睛,一眼就能看出这个小郎君非同寻常。”
“老人家,你从哪里看出他非同寻常了?”连若涵很是惊奇一个普通的船家,怎会一眼看出夏祥并非常人?莫非她是隐藏在民间的高人?
夏祥见连若涵信以为真,不由笑了:“船家不过是见我面善,随口一说,你却信了,连小娘子,你也太过轻信于人了。”
婆婆却不满地说道:“小郎君,你当我是信口开河不是?你却错了,我不是乱说话的人,也不会为了讨几文赏钱去夸客官。我说的是真心话,这位小郎君天庭饱满,双眼有神,浓眉大眼,耳轮圆润,一看就是富贵之相。而且小郎君举止谈吐,很有儒雅之气,又龙行虎步,是出将入相的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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