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二人主动登门拜访,夏祥想通了个中原因,不由暗暗苦笑,是因他在科举之时就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拉文昌举下马,又在得罪了三王爷之余还被外放到真定为官,任谁都会认为他既有胆识又在朝中有人,只是谁能想到,他还真是孤家寡人一个,朝中连一个为他说话的五品官员都没有。
至于他和庆王以及见王有过数次交往之事,不过是因科举之事,二位王爷需要他作为支点来冲击三王爷的势力,并非他和庆王、见王有什么交情。若是有人误以为他深得庆王和见王赏识的话,他也只能一笑置之。
不过,即便朝中无人,夏祥也有一颗为民请命之心。毕竟黎民疾苦是为官者心之所系,更何况他也确实认为新法大有问题,长此下去,非但不能富国强民,还会为害百姓,让更多无辜的家庭支离破碎。
“二位的来意,本官已然知晓。”夏祥平复了一下心情,请徐望山和马清源入座,“此事容本官查实后再作决断不迟。”
徐望山和马清源也清楚兹事体大,一着不慎,可能会让夏祥引祸上身,罢官或是被贬也只在旦夕间,是以也见好就收,二人既然表明了来意,也和夏祥一见如故,就不再久留,告辞而去。
送走二人,夏祥没有再提审付科和董断等人,而是叫上萧五,起身前往得闲居而去。
许和光和杨江等夏祥走后,二人又关门商议了一番什么,随后二人也分别离去。县衙之中,知县和县丞不在,就显得空荡了许多。
丁可用本想先去龙王巷的小巷酒坊喝点小酒,然后回家,却被马展国叫住。马展国告诉丁可用,保护好董断看管好付科,夏县尊必定心生欢喜。他认为夏县尊是一个好官,只要跟准了夏县尊,夏县尊一定不会亏待他们。
丁可用向来听从马展国的吩咐,当即收回心思,叮嘱手下好生看管付科,并且亲自来到客栈,住在了董断、王先可旁边的房间。
马展国也不敢怠慢,特意安插了亲信紧盯付科,并且让亲信不可掉以轻心,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会探望付科。
对于马展国的安排,夏祥虽未亲眼所见,却也相信以马展国的聪明,不用他明说,也必定会严加看管付科等人。是以他优哉游哉,安步当车,和萧五一前一后,沿滹沱河畔步行,不多时就来到了得闲居。
此时天色黄昏,夕阳洒落一地的金黄,落满小巷的柳树之上。虽秋风萧索,叶落枯黄,静谧的小巷之中,却别有一番情调和风情。
夏祥负手走了几步,忽然愣住了——得闲居门口,有一女子倚门而望。她容颜如画,秀眉如黛,一身淡雅裙装,犹如玉人。
正是连若涵。
一瞬间,夏祥的心被柔情击中了,连若涵倚门而望的姿态像极了等候夫君回家的娘子。若是家中有如此贤妻守候,也是大丈夫平生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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