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用过晚饭——客栈每日三十文的住宿费用不包含吃饭费用,何况夏祥和萧五所住的又是最为便宜的下房,二人的晚饭是在客栈的一楼要了几个烧饼和一碗酸辣粉,吃得满头大汗不亦乐呼,最后结账,总共花费二十文。
“果然是京城米贵,白居不易,若是在灵寿,刚才的一顿饭,顶多也就是十文而已。”付账的时候,夏祥一脸肉疼,数了半天才数够二十文钱交到了伙计手中,在伙计轻视的目光中,他毫不为意,端起碗,又把碗里剩下的汤水也喝得一干二净。
又发现桌子上还有一块饼屑,夏祥捡起扔到了嘴里,嘿嘿一笑对目瞪口呆的伙计说道:“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大鱼大肉,饱后也不觉鲜美。粗茶淡饭,饿急也是美味。小二,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劳烦指点一二。”
小二揉了揉了眼睛,确信眼前书生唇红齿白一表人才,衣衫虽旧,却也算是干净整齐,怎么会如此吝啬?他也算见多识广之人,每三年前来进京赶考的学子之中,比他更穷更节省的大有人在,却还是第一次见到如他一般不放过一个饼屑的学生,也算是大开眼界了。
小二咳嗽几声,揉了揉脸,努力让自己清醒几分:“附近好玩的地方多如牛毛,但是……都不是空手可以去的地方。”他两根手指捻了一捻,嘿嘿一笑,“以你能省则省的原则,回房间挑灯夜读才不辜负大好时光,切记,灯芯小一些可以节省灯油。”
周围的客人哈哈大笑。
萧五怒极,提起拳头便打,被夏祥制止了。
夏祥朝小二拱手一礼:“多谢小二教诲,在下受教了。挑灯夜读很有必要,但眼下更要紧的事情就是请你告诉我,离客栈最近的青楼……是哪家?”
此话一出,一座皆惊。
大夏多文人,文人多骚客,骚客多留情。有夏以来,除了德高望重的泰斗司马饰之外,连才名名扬天下的连车也曾流连其中,以和花魁喝花酒为幸事。若问哪个文人雅客从未出入过青楼,大夏最有名望的一干文人,还真是无人敢应。当然,出入风月场所是为雅事,并非不堪之举。
只是夏祥作为前来赶考的学子,一无功名二无官职,住最下等的客房吃最便宜的饭菜,如此节俭,却是省钱要去青楼,不由众人不惊掉大牙。以至于有人斜眼蔑视夏祥,深为其行为不耻,又为夏祥父母省吃俭用供其读书赶考而大感不值,如此浪荡儿,如此败类,还考取什么功名?简直是污辱了读书人名声。
也有人却暗暗为夏祥叫好,觉得夏祥是真性情,敢作敢为,并不像一些道貌岸然之徒,表面上谦逊恭谨,暗地里男盗女娼。
听到夏祥要找青楼,小二连嘲笑都欠奉了,如夏祥一样的学子他见得多了。每三年的大比之年,前来赶考的学子无数,其中有半数可以参加考试就不错了,其余半数之中,三成在京城游历一番,空手而归。三成流连花街柳巷,最后床头金尽,要么落魄回乡,要么流落他乡,最终不知所踪。三成忙于各种交际应酬,杯觥交错间,结交了一群酒肉朋友,待盘缠花光之后,酒肉朋友一哄而散,只留下遍地的狼藉和一身酒味,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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