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明明是为害百姓之事,却偏偏被说成富民强国之法,皇上人在皇宫之中,怎能亲眼见到民间疾苦?夏祥虽清楚其中的问题所在,却不能明说,只好呵呵一笑:“马员外,你二人让出粮食和种粮生意,也就行了,不必再操心过多。”
“夏县尊……”马清源借着酒劲还想再多说几句,却被徐望山拉住。徐望山酒量好上许多,还保持了相当的清醒。
“马员外喝醉了,夏县尊请勿见怪。”徐望山清楚一点,他和夏祥的关系再是密切,也是民和官的关系,民不与官斗,官是天,民是地,他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若是定下何人接手粮食和种粮生意,我和马员外把手中的粮仓和种粮沽一个价格,直接转手就行,也省得再另行搭建了。”
“不可,本官的意思是,你二人的粮仓和种粮生意继续做下去……”夏祥站定,负手而立,凝视脚下滚滚向前的滹沱河水。
“夏县尊的话,小民听不明白……”徐望山愣住了,他原本以为他和马清源现有的粮仓和种粮生意会转手他人,烫手山芋放在别人手中才最是放心,不想夏祥竟是另有谋算。
“之前你二人的粮仓和种粮生意,是为官府放贷,是替官府做事,听命于官府。”夏祥回身微微一笑,“现今不再替官府做事,可以自己做主,岂不是更好?若是真为百姓着想,自有迂回之法。”
“小民、小民还是没听明白……”徐望山一时大脑一片空白,没有跟上夏祥的思路。
“哈哈,小民明白了,小民明白了。”马清源朝夏祥深鞠一躬,“小民代真定的上千名商人和十余万百姓,谢过夏县尊。”
“谢夏县尊什么?”徐望山还是没想明白。
夏祥也不多说,哈哈一笑,挥了挥手,和萧五转身离去,只留给徐望山和马清源一个意味深长的背影。
“马员外,你和夏县尊到底在打什么哑谜?”徐望山心里发痒,拉住马清源的胳膊,“快说个明白,要不我推你下河。”
二人从小一起长大,小时候就经常玩推人下河的游戏。
马清源哈哈一笑:“徐员外你怎么是榆木脑袋?夏县尊见我二人愿意为百姓做事,关心百姓疾苦,特意为我二人指了一条明路,你怎么还问个没完?有些话,夏县尊不方便说出口。”
“什么话不方便说出口?他是堂堂的一县之尊,在真定县,还有他不敢做主的事情?”徐望山话说一半,忽然想起了什么,猛然一拍脑袋,“哎呀,瞧我这个笨瓜脑袋,夏县尊的意思是让我二人以私人身份经营粮仓和种粮,待来年百姓被迫借贷时,我二人的粮仓和种粮平价借贷,就可以抑制官府指定借贷点的高价了。妙,夏县尊这是变相要废除新法,真定终于要见到青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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