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儿,我跟你说你母亲……”
孙坚扒开了营帐门,一身甲胄,风尘未洗,刚探进来半个身子,整个人都沉默了。
“夫君!”
吴夫人忽然脸色一变,脸上哭得梨花带雨的,也不顾孙坚甲胄上还沾染着妖兽的皮毛、血腥,便一下钻进了他的怀中。
哭着哭着,整个身子都颤抖了起来,仿佛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剩下刘衡一个人呆在原地。
接着,便是孙坚和孙策两双不善的眼光,望了过来。
这女人真是一点义气都不讲,居然玩了个花活,把他给撇一边了。
“你是何人,为何深夜在我夫人帐中?”
孙坚大怒,但还存几分理智,否则早就拔刀出来要砍人了。
孙策不比孙坚,是行动派。只见半人多高的他已经拔出了随身佩戴的匕首。
“说!”
靠在孙坚怀中的吴夫人悄悄给刘衡使了个眼色。
那意思仿佛在说,老娘反正脱身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
此刻,刘衡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面对着这一大一小两只老虎的威逼,无奈,刘衡双手负后,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然后,念了一首诗。
“汨罗渊水乱拍波,群云翻涌巫山峨。昏昏浊世吾独立,激昂义愤热血歌。权贵只晓傲门第,忧国此中真乏人。门阀巨富恣夸辈,不思社稷民不生!”
念完,刘衡便是长叹一声,陷入了无尽的回想与沉默之中。
帐中一时寂静,吴夫人一时间搞不清楚状况,却见自己的丈夫眼眸都湿润了。
“兄台好文采!”
孙坚轻轻将自己怀中的吴夫人轻轻拨开,很自然的上前走了几步,来到了刘衡面前。
“兄台刚才所唱,坚自能感受到一股激昂热血之意。来到这洛阳许久,只见得那些紫绶金印争权夺利,累世公卿争名好利,全然忘却了高祖打下的江山,如今已经千疮百孔。生民唯艰,而那些门阀巨福,却是骄奢淫逸,全然不知百姓疾苦。”
刘衡将那四十五度仰望星空的头颅低下,看向了情真意切的孙坚。
“难道兄台亦有澄清玉宇,光大汉室之志?”
“正是!”
刘衡握住了孙坚的手,脸上露出了喜色。
“实不相瞒,我乃景帝玄孙刘衡,一向有光大汉室之志。今遇兄台,志趣相投,实乃大快平生。”
“哈哈哈哈!”
孙坚大笑一声。
“原来是汉室宗亲,难怪有此等文采。坚年岁稍长,可称呼一声贤弟否?”
“坚兄!”
孙坚大喜,当即握着刘衡的手。
“贤弟可饮一樽否?”
“莫说一樽,便是五湖四海之水,亦可喝得。”
“快哉!贤弟真乃豪杰。”
吴夫人站在一旁,看着这副情景,一时间愣了。
这怎么回事,怎本一下子就称兄道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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