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木头……圆木头……”
沈乐念叨着往外走。家里的木头家具,都是值钱的明清老家具,决不能随便给他糟蹋;
小墨斗做好的这些家具,哪怕是试用版,也是要卖钱的,不能用他丑丑的漆工去折腾;
倒是上次从山村里拖回来的那一堆老家具,记得里面颇有些圆弧形的地方,可以去翻找一通,找几件出来练手……
迈出去三步,腰上忽然一紧,勒得发疼。沈乐猛然停步,回头,大汗:
“郑墨!放开我!你这样要勒破皮的!”
幸好现在已经是秋天了,幸好我多穿了一件衣服,幸好我没有往前狂奔!
这么细细的一根线,全速冲刺的话,运气特别不好,骑着摩托车狂奔,一根风筝线或者钓鱼线横在脖子高度……
能直接把脑袋削掉的你知道嘛!
嗖的一声,铅坠飞绕,墨线飕飕收回线轮。然后,锯子,刨子,凿子,咔嚓咔嚓,刷啦刷啦一阵干活:
【给!】
一根滚圆滚圆的木棒,被墨线卷着,理直气壮地送到了沈乐面前……
沈乐简直哭笑不得,只好接受了小墨斗的好意,拿这根木棒去试手。
才涂了一两遍漆,小墨斗那边刷刷刷刷,已经送了更多的圆木棒过来……
“你这是要累死我吗?”
沈乐无语望苍天。而小墨斗的回答是,和工具们吭哧吭哧一顿开干,给他送了五把木梳过来。
不看装饰,只看胎体,和沈乐准备修复的那把螺钿木梳,一模一样。
“你这是要累死我吗……”
沈乐无语望天。别人望子成龙,小墨斗,你这是望什么成龙啊……
一次性把我逼成像你前主人一样的木工大佬,这是不可能的嘛……
不能辜负小墨斗的督促,他只好握着木棒,一遍一遍,一段一段地涂。
一边涂,一边默默运功,让热流在手上的几条经脉不断流转:
开头几遍,漆痕厚重,凹凸不平,像狗啃的一样,努力打磨几遍,越发打磨得坑坑洼洼;
二三十遍之后,漆痕渐渐变薄,漆上去的线条,渐渐流畅舒展;
四五十遍以后,漆刷在他手里,圆转如意,走直线、走曲线、走弧线,轻重曲折,无不由心。
嗯,看来手太阴肺经、手阳明大肠经、手少阴心经、手太阳小肠经,这几条经脉打通,真的有利于控制手臂和手指的动作啊!
要不是内功帮忙,靠着他自己的学习能力,绝对不可能这么快就练习到流畅的!
至于打磨,那也是有诀窍的。沈乐翻了一堆视频,用做牙套的快干树脂粘在木棒上,按成软软的一块。
快干树脂干透以后自然变硬,扯下来,在弧线表面粘上背胶砂纸,就成了贴合木棒弧线的打磨工具!
“所以,有了科技,就有了现代材料;有了现代材料,就有了技巧……”沈乐由衷感叹。
他从小墨斗那里继承的打磨方法,是属于老师傅的,纯靠经验和手工,打磨出完美无缺的弧线。很厉害,很强,但是,真的不适合他!
练好涂木棒,练好涂木球(感谢做鬼工球的时候,剩下的那些可怜的木球),练好涂小墨斗做的木梳子。
沈乐摩拳擦掌,正要在他买来的梳子上,尝试凿掉差不多部位的漆片,再重新补漆的时候,小墨斗终于做好了三张试用版罗汉床。
老游欢欣鼓舞,把三张床挨个儿搬了出去,玉石们在上面摆来摆去,摆来摆去,最终选择了二号方案:
“就拜托您了!这三张床,我尽快为您卖掉——尽量给您换成聚灵玉石!您对玉石的种类,颜色,大小,有要求吗?”
“没有……”
只要是玉石,可以滋养小墨斗和它的伙伴们就行了,种类啥的,真没有要求,不挑。
什么,我现在也是富豪了,也可以来个镶嵌版练功床?
我甚至可以挑一挑练功床的木料,以及玉石的种类、颜色和大小?
这种事情,几个月前还是个穷鬼,身上满打满算三万块钱的沈乐,根本想都没有想过……
而且玉石很贵的!
三张试用版木床,就算加上正版木床的费用,加起来也就一百多万。
黄金有价玉无价,能买多少玉石,能买多少可以聚集灵气的玉石,沈乐心里没底,越发不敢把这笔钱花在自己的享受上。
老游鼓舞振奋地飞了出去。他只花了三天,就给三张试用版罗汉床都找到了主人,甚至带来了七袋玉石,供沈乐挑选:
“大佬,我可是在天山飞了足足三个来回!南麓北麓北麓南麓,让它们竞价,价高者得!大佬,您看这些玉石……合不合您的要求?”
沈乐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这七袋玉石,有带着石皮的,有已经打磨好的,有只开了一个窗的;
有纯正羊脂白的,有偏红的,有偏黑的,有泛青的,有带黄的;
小的弹珠大小,再大一点的鸽蛋大小,最大的甚至有鸵鸟蛋大小!
这些玉石,只考虑那些已经打磨好的,加在一起卖个几百上千万,应该不是问题吧?
“七袋玉石是怎么回事?”他皱眉问。老游这家伙,不会打着他的旗号,在外面随便收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