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署名,则是“像你一样的人”。
完全可以想象,这封信带给了贝璐多么大的狂喜。
看过信后,她情不自禁在信上轻吻了一下。
笑得就像得到生日礼物心满意足的孩子。
一瞬间,得意和欣慰一起涌现在她的脸上。
往日的自信与风采几乎在此时完全恢复了。
她甚至还炫耀性的把信朝着卓群扬了又扬。
“怎么样?现在你还质疑我的选择吗?看,这封信太好玩了!我们真的找到同伴了!”
只是与之相反,卓群看着眼前这张神采飞扬的美丽脸庞,却不禁萌生出了一种模糊不清的不祥预感。
“不,贝璐,千万别冲动。这封信……我们还不能太轻信……也许是谁的恶作剧,也许是我们的人泄露了一些情况给外面。我们现在还不能确定,是否应该开始追查。现在下决定,实在太轻率。”
必须得说,他完全是好意,想要慎重起见,用最稳重的方式行事。
但可惜的是,贝璐却似乎因为承担了太久的压力,耐心已经完全搞坏了。
她根本听不进任何劝告,马上反问。
“事实面前,难道你都愿意承认我的成果吗?这有什么可怀疑的?信上写的多清楚啊。这一定就是我们的同伴了。”
卓群则据理力争。
“可问题是,俄罗斯的选举结果已经出台了,世上的人都知道了普帝的事儿。这并不能证明什么。”
而贝璐听了不禁嗤笑一声,立刻拿过信封来给卓群看邮戳。
“你看,信是上周二寄出的,当时选举结果可还没出来呢,要不是和我们一样的人,绝对不可能有人提前得知结果。更何况这封信里,他还说出了其他的事。”
但卓群还有其他的怀疑理由,想了一想又说。
“可乒乓球的世锦赛金牌被国人垄断许久,这几乎是毫无悬念的结果了。那人故意拿这个说事,太像在投机取巧,试图蒙混过关了。正是这一点才让我不能不起疑。”
这话倒是让贝璐沉默了一阵,但很快她又提及了另一件事儿,作为理由来支持自己。
“那默克尔访华一事又怎么说?人家信里如果不提,你和我都快忘记这件事了。难道这也是对方能编造出来的?”
得,这一下,卓群彻底没话说了。
因为这个问题其实也正是他一直盘算,却百思不得其解的。
在他的记忆里,默克尔访华的时间大概在八月份,如今恐怕就连国家的外交部都未必能真正的确定此事。
那毋庸置疑,这封信能提及此事,确实是一个非常有利的证明。
或许……或许真的有可能,是贝璐的努力见成果了,他们确实找到了和自己一样的重生者……
眼见卓群哑口无言的样子,贝璐显然也越发得意了。
她又拿信到卓群面前,继续说道。
“不是我说你,你就是太多疑了。任何时候老是顾虑重重,这样会错失许多良机的。”
“你看呀,这信纸信封都是港城半岛酒店的。邮戳和投递地址也对,按路程和投递时间来算,同样没问题。显而易见,一切都相符。而且最关键的是,现在世上还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我的话。”
“那我就不明白了,这样的情形下,既然这封信言之凿凿把我视为同类,说的信息也都正确。难道有什么可以怀疑的吗?”
“哎呀,我真是有点等不及了。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样子?不知道他究竟是个年轻的帅哥?还是个胖大叔?喂,难道你就不好奇吗?你觉得他会是哪儿的人,会比咱们经历得人生更多吗……”
“说真的,太巧了,简直就像命里注定。偏偏是我们要走的时候,拿到了这封信,偏偏他要求我们见面的地方就是港城,就连行李和手续都不要重办啊。这绝对是一种缘分。”
“我看我们飞到澳城也不要停留了。干脆住一夜就去港城吧,先把这件事搞清再说……”
这些话当然让卓群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他忽然发现自己有点吃醋了,有点莫名其妙的担心起来。
仿佛他和贝璐之间亲密的世界将会遭到外人的入侵。
他们在彼此心里独一无二的地位,也会因为这个陌生人的出现,面临着严重威胁。
他不能否认,自己同样期盼能找到和自己一样的重生伙伴。
他也知道,作为一个男人,像这样忽然充满了不自信,既是可怜的,更是可笑的。
但他根本无法消除内心的隐忧。
因为贝璐是唯一能消除他孤寂感的伙伴。
无论为了什么原因,他也不愿意去冒有可能失去贝璐的风险。
这样的代价是他无法接受,也无法承受的。
他真心盼着对方最好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
或者是个秃头蠢笨的大胖子,又或是个伪装成男人身份的女人。
只有这样,对他才是最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