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摆了摆手:“诶!山野之人,至纯至性,不必教条!”说完对着山越的厨子说:“是的,朕就是你口中程都督的岳父,你有何事要说?”
这厨子听陛下承认,忽然不那么紧张了,长出了一口气,心情放松了不少。
“哦,倒是有一件事,程都督说,这鳄鱼最养气,对气疾什么的都有预防和治疗作用。
每月泉州那里都发过几百斤的鳄鱼肉干来,只怕宫中之人不会做这鳄鱼肉,糟蹋了食材不要紧,只怕到不得程都督岳母的口中!
所以每每吃鳄鱼都督必定会念叨,今日得见程都督的岳父,小的就想斗胆问一句,回去也好让都督安心。”
长孙皇后听完,心里一阵暖和,暗道:这女婿可真没白找,临走的时候蒙骗来药王孙思邈,远在泉州还惦记着这点儿病症。
只不过长孙皇后经过那一件事以后事事当心,这病症倒是越来越好,今年开春更是没有犯病!
李二这里脸可就沉下来了:“李君羡,去查查,进贡来的鳄鱼干到底去哪了?”
李君羡抱拳应诺,前去查看。
这时候长孙皇后劝到:“陛下,臣妾这病这不是没有犯过吗?若是因为膳食而杀人终究是不好,只要以后这肉干运到直接送过来就好了!”
这时候也就皇后的话李二才能听进去,李二长出了一口气:“好吧,就依你,查查就好,朕不杀人!”
这时候李二才打量着眼前的厨子:“朕观你刚进来时候紧张不已,为什么听说朕是程都督的岳父就不紧张了?”
这厨子也是个话唠:“哦,你问这个啊,俺们程都督说了,只要不犯法,去任何地方都可以挺直腰杆!因为没人能让炎黄子孙弯腰低头!
再说了,俺可是和程都督吃过烤串的,程都督和俺比赛吃烤串,还欠俺一顿酒呢!
程都督这么平易近人,怎么着也不至于他的长辈就成了爱摆谱的了吧!所以俺就不害怕了!”
李二一听,这官员不都是威严治民吗?这程鸿怎么还和厨子吃烤串比赛?而且比赛还输了?
“哦?你们程都督怎么如此,如此……”李二如此了半天也没找到形容词。荒唐,没威严,胡闹……
最后李二直接问:“那你们都服程都督吗?”
“服!怎么不服?程都督让俺们从山里搬到了城里,老人和孩子不用饿死,还能顿顿有肉,怎么能不服?
再说,程都督说的都在理,怎么不服?衙门口的正堂可挂着一幅字呢~公生明,明生廉;廉生威,威兴业。
用程都督的话说,只要公平公正,不贪不腐,一心为民,哪怕是在泥地里打滚照样受人尊敬!
若是于民无用,于政无功哪怕是在威严,民众们只会避之如虎!”
“好!说的好!当浮一大白,赐酒!赏!”
厨子欢天喜地的喝了赏赐下来的酒水,拿着赏钱出宫了!
赏钱不少足足十个大金币,揣在兜里沉甸甸的,厨子乐的这叫一个开心!
心里琢磨着这钱啊,等回去我开间店铺,打一架拉海鲜的马车,然后每天天不亮去进货,白天做海鲜卖!
等店铺红火了,就娶个婆娘,到时候她给我生娃。
这孩子得学手艺,学用得着的手艺,大娃呢,我让他学木匠,将来给都督造船,只要还有船,就有饭吃!
二娃呢,我让他学泥瓦工,只要有人盖房子,也饿不着!
这三娃呢,三娃干什么呢?这三娃干什么?想了半天没想到三娃干什么。
这越想越想不到,越想越气,忽然灵光一闪~诶?三儿子是个败家仔啊,我得打啊!
想的出神了,正巧胳肢窝里夹着炒勺,拿出来就开始轮“啪”正打到一头驴子的屁股上,这驴子“呕啊”一声尥蹶子就跑了!
这一跑不要紧,正撞在胡商摆的摊子上,“咣当,啪嚓!”上面四五个琉璃瓶子摔了个稀碎!
这下胡商拽着驴,驴主人拽着厨子,就吵起来了!
这胡商,唐话说的那叫一个溜,就那么溜,都顺嘴秃噜出一串家乡话来!
而这个拉着驴子的一只手拽住驴子,一只手拽着厨子:“你发什么疯,干嘛打我的驴?你看,把人家摊子撞了,赔钱!赔钱!”
这时候厨子也蒙了,怎么回事?过了一阵,才反应过来,刚刚想出神了,正打三儿子那个败家仔呢,没想到一炒勺打驴屁股上了!
在看地上的琉璃罐子,心凉半截!虽然自己没见过,可是听说过啊,这可是琉璃!
这时候武侯跑了过来:“怎么了?怎么了?你这胡商是不是又骗人了?”
胡商差点都哭了!我这琉璃罐子本来想卖个好价钱来着,结果被你一驴,撞了个连本上仓!全没了!
终于胡商一通解释,武侯们听明白了,因为厨子胡乱挥舞炒勺,结果打到了脚夫的毛驴,毛驴一跑,撞到了胡商的摊子!
而且这琉璃可不是一般人能买的起的!武侯看了看厨子,又看了看脚夫,他们哪个也不像赔的起琉璃的样子!
可是这胡商也实在是太冤,听说这几个罐子值二百多贯呢!最后武侯没办法说到:“这责任主要由厨子负责,胡商把摊子摆到这里,也要负责人。
厨子和脚夫两人占一半,胡商占一半!厨子和脚夫你包胡商一百贯钱就成了,要不然只能经官了!”
脚夫当时就傻了,这时候厨子说到:“老弟不用担心,今天是我的不是,这一百贯都我掏。”
说罢从兜里掏出十个大金币,垫了垫:“哎!这三儿子真是个败家仔啊,这还没出生呢,直接扔进去我一百贯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