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人根本就没突破箭雨的封锁。
而席君买这边就比较惨了,三万铁骑,第一次冲撞的时候损失了千十来人,后来贡觉多吉发威,打死了好几十。
最后吐蕃人反扑杀死了几百,加起来死了两千多!
受伤的也不少,只不过现在有了酒精,而这酒精又被孙思邈改良,加了一些愈合伤口的药材进去。
基本上这感染的事很少有发生的了。
只不过军中这群老油子们,老是爱舔伤口上的酒精,警告多少次都无济于事,当时笑呵呵的说肯定不舔,可是你刚一转身,他这边舌头就上去了……
车队这边老兵们下车,一个人端着手弩,另外两个一个拿着刀盾,一个拿着钩镰枪。
一个个的搜索战场。
拿着刀盾的警戒四周,拿着手弩的看着是不是有人装死,拿着钩镰枪的用横刃刨进尸体的胸口,卡住骨头把尸体拉到一边。
自家的小心的看看,还有救没有,若是有救赶紧告诉后面来救治,若是已死就放在车队那边,有人给整理遗容。
怎么着也得让自家的军士们干干净净的走不是!万一七天还魂,家人认不得怎么办?
装死的已经被射死好几个了,自家兄弟也有零星几个重伤,或者是昏迷的……
全部整理完毕以后,居然还幸运的救下了三十二个摔下马匹受伤的。
两个时辰以后,天色渐晚,吐蕃人被扔到一起一把火烧掉,以免滋生瘟疫,自家的袍泽收拾干净以后,由席君买主持送行,程恭在一旁拾遗补漏。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王兴于师,修我戈矛。
与子同仇。……”
悲壮的秦风·无衣荡然响起在高原上,虽然胜利了,可是两千九百一十一人永远的留在了这片土地上。
席君买唱的泪流满面哽咽不已,他心疼啊!接近三千人,就这么死了。
席君买悔恨不已,若是自己能指挥十万,几乎一个冲锋就能拿下对面,就可以少死不少人……
噶尔·东赞忽然觉得心有些慌,问到:“贡觉多吉回来了没有?”
“没有,要我说也是,大相你派遣贡觉多吉过去干嘛?连数量都点不清楚,这连个战报都不会送,缴获多少都不会清点……”嘎玛次仁在那里喋喋不休。
嘎玛次仁对于派遣贡觉多吉去劫粮草,意见不小啊。
倒不是争功,只不过在他们眼中这劫粮草乃是美差,若是劫住自己私自扣下一些,就够自家和亲信们过冬了。
要知道,以今年的存粮战兵能吃个半饱就不错了。至于嘎玛次仁虽然不至于挨饿,可是吃的东西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噶尔·东赞没理会嘎玛次仁的喋喋不休问到:“那你派遣人去看看没有?”
嘎玛次仁一听这话更气:“大相贡觉多吉是个什么货色你又不是不知道,派过去两次传令兵有一次全员回来吗?
贡觉多吉非要和传令兵摔跤,这和他摔跤能活下来吗?搞得现在一听说去贡觉多吉军中传令,传令兵脸都白了。
战兵可以死,但是只能死在疆场之上,被他贡觉多吉取乐致死算什么?”
噶尔·东赞也一阵脑袋疼,这贡觉多吉勇虽勇,但是只有一勇可用,其余皆不可用!
“在派一次!看看他到底在干什么,远远的看一眼就成!”
噶尔·东赞都这么说了,嘎玛次仁还能说什么?派吧!
一队传令兵从三岔河出发,直奔预计的战场!
到了战场天已经有些见黑了,唐军正在举行送葬仪式,旁边是烧的正旺的吐蕃人尸骨。
传令兵只看了一眼,便吓得魂飞魄散,急忙向来路没命的跑去……